茶的神界

「暫停」很快結束，持球的亞雷克見勢採快攻，傳球池上，池上左右一閃再快傳小城，小城不負眾望，投射時差點要被遞補本木的梅澤蓋火鍋，忽然刁鑽的手一扭將球送入籃框，再次得分超前。

     一Ｂ得分後，換一Ｃ進攻。

     真矢緩緩地運球，一邊防備牧山，一邊用眼角掃視著要如何進攻。

     真矢的動作十分緩慢，牧山等不及就去抄球。

     「阪口！」真矢一喊，雙手一收閃過牧山猛力擲出去。

          池上向阪口身前一擋，結果是另一頭的羅接到球，回身就直闖禁區。

     「不會讓你得逞！」

     亞雷克和平田揮動雙臂阻擋羅，羅屢攻不進，由後傳球給梅澤。

     見狀，池上跟上前去防守梅澤，但來不及了，梅澤起身投籃。

     「碰！」球擦板沒進。

     「啊啊！」梅澤懊惱地衝向前搶籃板球，平田和池上也上來搶。

     梅澤搶到了但被平田機靈的抄走，平田一回身阪口便擠過來大手一揮將球拍開。  

     池上奔向前去搶球，梅澤一時發急也衝過去把球一撈來，回頭也沒瞄準就再跳投。

     「進啊！」羅大喊——他光是守著亞雷克不讓他加入禁區的混戰就滿頭大汗了。

     結果「碰！」地，球撞到籃板反彈開沒進，一Ｃ的人全都「啊」地失望低叫。

     但宇崎不放棄，以嬌小的身材靈巧一鑽，一個高跳躍竟撈到球，運球再攻。

    
     小城上前阻擋，宇崎左躲右閃，傳球給阪口。阪口一接，但沒空隙進攻又傳給宇崎。

     「不要再傳回來啊、時間來不及了！」宇崎也被小城盯死了。眼一瞄，只靠默契就將球傳出去。

     果然！默契不是假的，早等在一旁的真矢一個假動作穿越牧山的防守，攻進禁區。

     眾人回頭趕不及，真矢上籃得分。

     「耶耶！」這次被拍背的換真矢了。

＊　　　＊　　　＊

    一年Ｃ班的士氣高昂，一年Ｂ班的整體體力卻在下降。

     時間過的很快卻又像過的很慢，比賽也陷入混亂，雙方人馬幾乎每個人都犯三次規甚至以上了。

     但比賽的時間已近尾聲，現在換後補的上來可能會因為無法進入狀況而出現失誤。

     除此以外每個選手幾乎都繃緊了神經，換一個隊友上來默契一定會崩盤。

     於是在一Ｃ領先四分，時間只剩三分鐘，輪到一年Ｂ班持球時，岸谷請野田夫人喊了一Ｂ的最後一個暫停。

     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喘的不像話，好像這是此生最後一場球賽似的。岸谷心想，年輕人就是這樣，橫衝直撞的。如果他們今天勝了，明天還會有體力打冠軍賽嗎？

     不過這就是青春啊！

     在心裏低笑一聲，他拿出戰略盤告訴他們。

     「等一下他們一定會一對一『貼臉』耗時間。你們一上場就搶攻，不可以讓他們纏住，引誘對方已犯四次規的人再犯規，爭取罰球搶分的機會。犯三次規的人就放膽豁出去吧，因為時間只剩三分鐘而已。」

     三十秒之內把該說的說完，岸谷讓他們用剩下的暫停時間休息。

     
    「池上，你過來。」岸谷在眾人的目光下，把池上帶到休息區連接更衣室的門後。他把剛才就準備好的溫毛巾，拿出來幫他擦臉。「等一下，盡全力跑吧，不要留下悔恨。」

     在戀人的注視下，池上本來快耗盡的力量似乎又回來了。「表哥，可、可以給我一個吻嗎？」才剛脫口，他就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當我沒說，我現在滿身大汗一定臭的要…」

     結果話沒說完，他的臉就被抬起，一個啄吻印在他的唇間。

     池上不敢相信的摀住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岸谷笑著推了出去。「加油！」

     
     「池上，岸谷老師教你什麼絕招嗎？」一Ｂ的選手都圍上來推擠他。

     幸好劇烈運動讓池上的臉發紅，不然他一定會被同學們發現他為了戀人的吻而羞紅頰。

   比賽再度開始，就如岸谷的預料一Ｃ果然使用貼臉攻勢。但攻勢還沒展開，亞雷克就猛力傳球給小城，所有的人都快速換位拔腿向前搶攻。     
「別想！」小城忽左忽右躲著真矢的劫擊。

     「走開！」牧山被阪口黏上急著要脫逃。

     「快傳！」亞雷克和羅也加入戰局。

     「這邊！」平田閃避著宇崎等著要接球。

     「小城！」池上被梅澤盯死在禁區外了。

     只見球被小城傳出來卻誰也沒來的及接到，下一秒禁區裡的八個人手來腳來，為了球搶成一團，混戰到就算是在場外的觀眾緊盯著也都搞不清楚戰況。

     這時平田摸到球都還來不及運，就在宇崎黏上來之前趕緊把球撥給亞雷克。亞雷克以俐落的身手閃開了貼上來的羅，不顧一切帶球上籃。

     「想得美！」忘了自己已犯三次規的阪口，急得轉身撲向前出手阻止。     
     「阪口等一下！」宇崎喊人已來不及了，亞雷克球沒進還跌倒了。

     「嗶嗶——」一陣長哨，裁判比了一個手勢。「阻擋犯規！罰球！」

     全場一片嘩然，在這個緊張時刻竟然要罰球！

     當亞雷克第一球罰進時，雙方人馬都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每個人都相互卡位要搶接下來一定不會進的籃板球。

     結果球竟然還是進了！全場又是一陣嘩然。

    
     拿到裁判拋過來的球，真矢慢條斯理的往回運，企圖再耗掉一些時間。

     但不知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當真矢運球過了中線時，忽然有人衝了出來把他的球往回撥！

     「進攻！」接到池上撥過來的球，亞雷克立即再度衝入一Ｃ的禁區，以驚人的氣勢把所有的追兵拋在腦後，一個飛躍就要灌籃。     
     「做夢！」碰！地，羅追上來從後面蓋了他一個大火鍋！

     「羅！」亞雷克暴吼，轉身去搶球。

    「別想！」

     「我的！」

     「可惡！」

     「走開！」

     雙方你來我往，搶成一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誰也沒撈到球。時間只剩一分鐘不到，一Ｃ還領先二分，一Ｂ死也要想辦法搶到球讓球進。

     剩下的時間沒法子再領先比數，至少打成平手還有延長賽可以抱持最後一絲的希望。

    
     「十五、十四、十三…」全場的觀眾都熱烈的跟著計時板在倒數，勝負顯而易見了，但一Ｂ的選手們還是沒放棄。

     忽然！場上有人大喊一聲：「池上！」

     下一秒，在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不知何時已退到三分線外的池上，接到不知是誰傳出來的球，起身跳投。

     不要留下悔恨！

     計時板上已倒數到三秒。跟著那個好美、好美的投籃動作之後的，是橘紅色的拋物線脫離了池上的指尖。

        時間好像沒有意義了，全場驚訝的鴉雀無聲，只有裁判冷靜的高舉右手比「三」，還有岸谷臉上以戀人為榮的驕傲與滿足。

     「刷！」的清脆一聲，三分球——

     進籃！

＊　　　＊　　　＊

     球賽結束，以一分險勝的一Ｂ選手們精疲力竭，幾乎是被同班同學連扶帶扛簇擁著回教室。

     全班同學都為了這場得來不易的勝利又笑又叫，完全忘了明天還有總決賽。

     不想打斷他們的興頭，岸谷只交待了野田夫人提醒選手們回家要好好休息，儲備明天的體力。

     越過人群，他投給池上讚許又寵膩的目光，教他雙頰泛紅、杏眸晶亮的也回以愉悅的笑顏。

  回家再說吧。

     好像都理解對方的心思，二人交換著含情的注視後，岸谷便離開了，沒加入一Ｂ接下來的慶功宴。

     
     放學後，岸谷和池上一同回家。

     一路上池上累得昏昏欲睡，但還是強撐著精神。回到家與戀人分享著喜悅的心情，他捱過了晚餐。

     稍晚後，岸谷瞧池上累的眼睛都快閤上，好笑又心疼的要他先去睡。

     「我要先洗澡才去睡……」

     池上嘟嚷著揉眼打呵欠、雙頰紅撲撲的模樣甚是可愛，教岸谷心猿意馬。

    
     「那我幫你刷背。」岸谷半牽半抱帶著他去浴室。
     當下池上還沒多想，可一進更衣間他就驚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之前他們有過的親密接觸都是在房裡。雖然有深吻有愛撫，但至少褲子都還是穿著的，可現在非得脫光啦。     
     一思及此，池上霎時渾身顫抖。分不清是怕還是羞，他背對著岸谷慢吞吞的脫光衣服。

     彼此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尷尬的？但岸谷之於他可不同一般。一想到要與愛慕的人坦然相對了，他羞不可抑的撈了條小毛巾過來遮掩自己，說什麼也不敢回過身去。

     而岸谷看著小戀人身上的布料被一一卸下了，露出光裸又精實可愛的身軀，禁不住慾火高漲。

     為了怕嚇到對方，他深吸了一口氣凝定心神，故作輕鬆的也跟著脫去身上的衣物。     
     聽背後傳來悉悉簌簌的布料聲響，猜也猜的到是在脫衣服，池上慌的不敢看，卻又忍不住瞄了一眼。

     真的在脫……雖然沒看到什麼，但他還是羞得趕緊縮回頭。「表哥、你……」     
     「我也順便洗吧，反正待會幫你刷背一定會弄溼衣服。」岸谷的語氣帶著笑音。「你介意嗎？」

     「不、不介意……」聽戀人一派落落大方，池上卻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為了自己此刻像小孩一般的羞澀，他心亂又懊惱。
     假裝沒看見池上羞得渾身泛紅，岸谷牽著他的手帶他進浴室，讓他坐在小凳子上，然後轉身去開熱水。

     熱水嘩啦啦的注入浴缸，一下子浴室裡就熱氣氤氳。岸谷以水瓢舀水道是要幫池上洗頭。

     「我可、可以自己洗……」明明之前已經看過戀人精壯的體魄，但不知怎麼著現在就是教人好害羞，池上低著頭不敢多瞧，連耳朵都紅了。

     「沒關係，我幫你。」岸谷不讓他拒絕，為他倒水、擠出洗髮乳搓泡泡，清洗他的頭髮、按摩他的頭皮。

     本來還很緊張害羞，可戀人的手勁揉得他好舒服，慢慢的教池上放鬆了心情。怎麼說，這種親密感無可比擬。

    
     洗好了頭，岸谷幫池上把泡泡沖乾淨。

     剛才的羞煞就像是假的一樣，在戀人溫柔的觸碰下，池上終於卸下了心防，不再羞怯的坦然清洗自己的身體。

     一旁的岸谷滿意的看出小戀人已不再緊張，便逕自洗頭洗澡。     
     一會兒後，二人一起泡進水裡。水好熱、好舒服，教池上的心神有些虛浮。

     浴缸很大，泡進二個人是綽綽有餘的了。

     就著水花，岸谷為池上按摩肩頸。時重時輕的手勁，充滿了疼愛的力道。池上被伺候的舒服極了，禁不住唇邊溢出嘆息。

     那可愛的輕嘆和放鬆了偎向他的身體都教岸谷的慾火燎原，忍不住低頭吮吻了他白晳的頸肩，同時不忘雙手愛撫他柔韌的身軀，一解心頭的渴。

    
     「嗯哼……表哥……」今天因球賽而起的亢奮感還留在體內，池上無法辨別此刻的心跳到底是為了哪樁。

     「潤……你好可愛……」一想起小戀人在球場上滿場飛奔發光發熱的模樣，就教岸谷的心緒為之激越。

     被戀人疼愛著，池上欲迎還拒的輕顫。體內有道暖流朝著腿間竄動，無法自控。他羞煞了併起腿想逃，但戀人的懷抱如此安全又多麼令人陶醉，教他熏然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被對方深吻著，池上還沒意識到這可能是他步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的重要時刻，只是不能自己的喘息著，全然將自己交給一心傾慕的男人。

【節錄於和服師之愛（６）（節錄）】

＝＝＝以下為關於和服師之愛（６）（節錄）的二三事分隔線＝＝＝

記得當年寫這段籃球賽時，心情非常亢奮－－＞灌籃高手真的是我的青春啊～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