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打是情罵是愛】外一章——冤家

「牧山，我們認識七年了吧？我真沒想時間過得這麼快。這個送給你，慶祝我們……」阪口興沖沖地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從背後拿出來。

心想中午時，阪口神祕兮兮地約他不知是要做什麼，沒想到是為了這件事。

面對阪口說得興高采烈，牧山實在不想潑他冷水，但他的心情卻一點一點地往下沈。

「你還記得我們在訓練校初次見面的時候嗎？那時……」

「等一下，阪口。」牧山冷然的打斷他。「對不起，阪口，我不記得了。」

對他們二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人怎麼會忘記了？阪口發怔後，皺眉乾笑。「你忘了？哈哈……那也沒關係，我說給你聽，你就會想起來。那時我們在訓練校……」

牧山雙眼閉上，沒看到對方好似有點受傷害的神情。他的額際青筋上浮，抽痛得忍不住想發飆。

「ＳＴＯＰ！阪口，請不要再說下去。謝謝你的禮物，我收下了。我很『高興』你送我這個、這個什麼來著……」牧山不耐地、甚至有些粗暴的搶過跟前的禮盒，忍住想跺腳的衝動。「慶祝我們認識『七年』的禮物！我回房去了！」

牧山火辣辣地回頭，踩著洩憤的步子，拋下一臉茫然的阪口。

阪口！你這個大笨蛋！

     ＊   ＊   ＊

ＤＧ的宿舍頂樓平台上，本木和阪口靠在矮牆邊。

見好兄弟一根又一根吞雲吐霧，本木抓抓頭——由彌真是交給了他一個超級大難題，教他該怎麼開口問？

「阪口，你和牧山吵架了嗎？」

「沒、沒有！」阪口否定的很大聲。牧山那傢伙不知在跟他鬧什麼脾氣？從昨天開始就不理他。他為了討他歡心送他禮物，他竟然給他擺個臭臉，還說他忘記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沒有嗎？你也知道的，由彌和牧山住在一起，由彌說……」本木嘀嘀咕咕，東拖西拉沒有重點——他實在不擅長當和事佬。

平台的入口處，牧山被野田拉著走上來。

一上平台聞聲望過去，牧山正好看見阪口比手劃腳地不知在對本木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在氣什麼？！就是送了他一個禮物慶祝我們認識了七年，他卻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當面就給我酸了一句！要不是我脾氣好，我就……」

「你就怎麼樣？！」牧山揚聲，打斷阪口的話頭，猛地大步跨向這老是惹他生氣的冤家。

「牧山……」阪口一時語塞，顯然沒料到說人人到。「我、我不怎麼！我只是不爽快！你說你忘了讓我很沒面子……」

「阪口幸士朗！你再到處跟別人說我忘記我們認識多久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切！」相對於平台上的氣氛降到冰點，牧山的心頭是怒火狂燃。

「牧山，消消氣，有話好說……」野田一臉緊張的團團轉，一直向本木使眼色。「別衝動……」

「阪口……」本木也是滿頭大汗貌，想打圓場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牧山聖睦！」阪口一臉火大，往牧山這裡大步來。「你不要太過份！明明是你先說你……」

牧山見狀也上火了！一拳就揮過去正中阪口的下巴，打得他大退一步，後頭的本木嚇了一跳上前來扶。

「王八蛋！！」牧山怒吼，轉身往平台入口跑去。

見野田追了去，本木身前的阪口大罵粗話：「馬的！不爽就揍我！本木你說，是我錯還是他錯？！」

本木一個腸子通到底的個性，怎麼了解這沒頭沒尾的混亂？「夫夫」吵架，連狗都不想管，指的是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牧山對由彌很好，常常護著他們，而阪口是他兄弟，他二個都不能評對錯，只好轉移話題：「你要不要去醫務室借冰塊，不然等一下臉會腫起來。」

     ＊   ＊   ＊

「我是阪口，我進來了。」剛才在平台樓梯口被野田攔住，告訴他說牧山想要靜一靜，獨自在房裡，所以他沒去借冰塊就過來了。

房門沒鎖，阪口進去了，就見窗子大開，牧山坐在窗台上，手裡還刁著根菸。

他迎了上前。

牧山回過頭，表情有點兒怪，阪口也說不上來哪兒不對。

「嘿、要不要來一口？」

牧山把菸遞了來，阪口小心翼翼地接過，觀察他的神情。

才把菸放到嘴邊，牧山就扳起臉：「你不知道這裡禁菸嗎？」

「啊？」阪口嗆了一下，腦海中有個畫面一閃而過。

忽地，牧山又揚起了個阪口從沒見過的吊兒啷噹地邪笑，把菸搶回去。「那你幫我把風一下，我實在嘴饞的要命。」

一聽，阪口恍然大悟的大叫：「原來你記得！」

「是你忘記了！」牧山將菸頭猛力按熄在窗臺上的菸灰缸裡。

「我沒忘！」阪口反駁。十年前，高中時的校外教學，他倆在國會的一角初相遇。難怪他覺得牧山的笑容怪異，因為他在學他當年跟他搭訕時的表情……

「你沒忘？那你還說我們認識七年了？那訓練校前的那幾年我是在幹嘛？！是我在自作多情嗎？還是你壓根兒就是在玩弄我！？」

「你都沒提過訓練校之前的事，我以為你忘記了，所以我才……」阪口越說聲音越小。

「閉嘴！我覺得我像個傻瓜！跟了你這個白痴！」

「聖睦……」牧山嘴上是在罵，但阪口聽來卻忍不住在心裡冒著粉紅色的泡泡。他好聲好氣走過去摟摟他陪笑臉。「對不起嘛、親親……」

「不原諒！」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忘記啦，我記得那時你真是可愛，明知道你是別校的，還是忍不住想跟你說話……」阪口親親牧山的額側，享受情人在他懷裡撒嬌似地掙扎。

「你別手來腳來的……」牧山的抗議早就沒氣勢了。

眼角瞄到桌上那原封不動的禮物，阪口長手一撈。「別氣別氣，我們來拆禮物。」

拆開了包裝紙和紙盒，盒裡是一副相框。

相框裡是他們幾天前在國會庭院一角拍攝的合照，他把它放大成八乘六的尺寸。

「你看，天空藍那麼美，庭園一片綠，綴著小紅花，還有雄偉的國會殿堂和『告白之楓』當背景，真不愧是池上推薦的好角度——當然最重要的是主角有你嘛！」

「屁啦！」牧山噘著嘴又來一拳。

阪口一臉痞樣的輕笑抓住這沒一點力道的拳頭，坐到牧山的身後，把他整個人抱在身前。「以後我們每年都去照一張好不？不只是現在這個十年，我們還有很多個未來的十年，你說好不好？」

「你現在就很不上相了，還要我每年陪你照一張，我又不是傻瓜。」牧山嘟噥著反話，手指篤篤篤地戳著相框玻璃面。

「對啦對啦，你不是傻瓜，我才是，所以我才要你陪我嘛！你看我的笑容像個傻瓜，你的笑容像個聰明瓜，有你在我旁邊，照片看起來才會平衡嘛！」

「笨蛋！」

【節錄於打是情罵是愛－冤家（節錄）】

＝＝＝以下為關於打是情罵是愛－冤家（節錄）的二三事分隔線＝＝＝

短文「冤家(舊名：十年)」，是為了某年GDSS版上的「秋日特企」徵文所寫的，故有些時間點和細節和本刊內容多少有所矛盾，請各位將它視為獨立篇章閱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