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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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超恥的恥文～不入內看也沒關係（掩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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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零亂的房間，四處散置一個個紙箱。

從窗外斜射而入的日光，照著空氣中飄浮的灰塵。

忍著打噴涕的衝動，站在紙箱堆中的九歲小女孩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動手將空了的紙箱拆解堆疊。

小小的身子在房間中忙碌，直到天空漸紅已是夕陽餘暉的時候，才總算讓房子整齊乾淨多了。

這就是新家了。

小女孩環視四周，莫名的寂寞讓她抖了抖小小的身子——好冷的屋子。

暖色的裝潢並沒給人溫暖的感覺。無聲的空間只給人一種從骨子裡竄出來的冷。

小女孩到浴室洗了手、沖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竟是面無表情——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出了浴室走在偌大的房子裡，雷靜澄四處摸著傢俱——這就是新家了，但卻一點兒都無法讓她覺得高興。若是在半年前搬了新家，她一定會覺得高興，不是嗎？

那時她和父母一起住在租賃的小公寓，父親領得雖是公家的死薪水，但從不亂花用。母親勤儉持家，日子倒也過得去。一家人共同的願望，就是能擁有自己的房子。

現在新房子有了，卻讓人無法高興起來——獨棟的二十坪透天厝，購買的花費是母親意外死亡的保險金。

愛妻的死讓父親無法接受，只好早出晚歸又加班逃避這再也沒妻子溫暖笑容的房子。

去買晚餐吧！靜澄拿了父親給的晚餐錢，騎腳踏車出門了。

搬來這社區一個星期了，她忙著整理房子沒時間認識鄰居。

這是個美式社區，家家戶戶都隔著一段距離，是個隱密也安全的地方。

迎著夕陽騎了一段路，她在風中聞到一絲花香。

下意識她尋著花香而去，迷矇的騎進一條小路。

視野漸開，一幢白色的小屋矗立在前。夕陽下，是五顏六色錦湊的花園。

好美！她停下車，下意識向圍著矮籬笆的花園去。

有人！花園左前方緊挨著一棵大樹的屋簷下，吊著一個白色的搖椅式鞦千。

站在矮籬笆前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看著鞦千上的人。

長髮隨著風輕揚，他斜支額睡著，一身的白像落入凡間的天神。

她大氣不敢喘一下，深怕吵醒了前像謫仙般的人。

她看呆了，渾然不知站了多久。忽地那人睜開眼對上她的，嚇得她驚退了二步，但雙眼仍是一眨也不眨。

被那人盯著她的心跳不住加快，一股熱氣沖上雙頰，不禁渾身發顫。

天哪！直覺夕陽在那人周身氤氳成光圈，讓他看起來神聖的不像凡人。

接著那人站起來拋給她一個莫名的眼神後，頭也不回地走進那幢白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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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澄跟著老師走進陌生的教室，掩不住心中有一絲緊張。

「各位同學，今天有位轉學生要加入我們——雷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她在黑板寫下自己的名字。「我叫『雷靜澄』，請多指教。」

簡短的介紹讓底下同學都對她好奇不已，紛紛向她發問問題，她也都一一做了簡短回答。

「雷靜澄，比斐璦的名字還難寫耶！」底下忽地有人道，接著又有一名女生舉手。

「老師，可不可以讓她和我坐，我會好好的照顧她。」

「很好，雷同學，妳就坐到斐璦的身邊吧！」

靜澄望過去，就見一名像天使般的小女孩——微卷的及肩長髮綁成公主頭，紮著粉綠色的緞帶花，一身粉綠色的小洋裝。

蘋果般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菱角似的小嘴笑著，親熱的拉著她坐到對方身邊的空位。

開學的第一天不會正式上課，在同學們輪流上臺述說暑假的見聞後，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

音樂鐘揚起，下課了，靜澄身邊的斐璦忍不住拉著她說話。

「妳好，我叫斐璦，妳剛才說住在『天上人間』社區是嗎？我也是耶！那我們就是鄰居囉！」

「欸。」面對她的熱情，靜澄顯然有些無措。

「那妳是怎麼來上學的，妳爸爸載妳嗎？」

「我坐公車上學。」

「啊！那太好了！以後我叫我爸比也順便載妳，我們一起上學，好不好？」

「這……」斐璦的熱情真教靜澄有些招架不住——

＊      ＊      ＊

也許是母親不在身邊了，小小年紀的靜澄看來早熟的很。

又可能是沒年長女性在身邊照顧她的生活，於是她的打扮越來越男性化。

為了怕麻煩，在母親死後她就剪短頭髮，平常只要是穿便服的時候，深色Ｔ裇牛仔褲是她一慣的打扮。還不到發育期的她，看來倒像小帥哥。

時代在進步，外來的刺激也增多，小孩子大多早熟，七、八歲就談起「小戀愛」的不勝枚舉。

早熟的靜澄平時雖然是酷酷的，但她功課很好，又加上很體貼女同學，是以學校裡喜歡她的小女生多得不得了。

「我喜歡妳的頭髮。」斐璦撩著靜澄的髮尾。「又柔又細的感覺我好喜歡。我爹地的頭髮也跟妳很像，又長、又軟、又黑、又亮，讓人好羨慕！」

靜澄失笑。她才羨慕對方呢！有三個不吝說愛的長輩——雖然父親也是愛她的，但父親更愛母親，以至於一年多了還走不出母親逝世的陰影，以至冷落了她，讓她寂寞非常。「妳才可愛啊，」她已和熱情的斐璦混熟了。「妳的頭髮綁這樣，像小公主。」

斐璦嘟起小嘴。「才不呢！我不喜歡我的頭髮，捲捲的好難梳。」她遺傳了從未見過面，英年早逝父親的自然捲。「要不是爸比勤著幫我整理，我早要媽媽剪掉它了。」

成為朋友不久，靜澄即知道很多斐璦的私事，就像方才對方道的「爸比」和「爹地」並不是同一個人。

斐璦的家庭說來複雜，簡單講就是她是遺腹子，父母都是孤兒。她母親在丈夫死後無人依靠，懷著孩子走投無路時被二個男人救了。斐璦一出生，可愛的模樣就教二名大男人喜愛不已，當下收做乾女兒。一個叫「爹地」，一個叫「爸比」，從此一家四口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對了，今天放學後妳到我家寫功課好不好？」斐璦道。自從開學時知道對方是鄰居後，她每天都要親親爸比將車多開一段路去載好友一起上學、放學，所以現在靜澄只剩爹地還沒有見過。

聞言，靜澄的心跳漏了一拍。自從和好友一起上下學後，她知道那天見到仙人的那幢夢幻似的白色房子就是對方的家，更知道那人就是斐璦的爹地，這讓她內心激越非常。

掩住內心的想望，她點頭答應斐璦的邀請——好想再見那人啊！

＊      ＊      ＊

懷著無比的不安、緊張和興奮，靜澄和斐璦以及斐璦的爸比，一起去接斐璦的媽媽下班，然後回斐璦的家。

同那天一般，視野漸開，白屋、花圃，教被放在門口的靜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不知靜澄的異樣，斐璦拉著對方和母親的手跑進屋裡。「爹地！我們回來了！」

靜澄跟著她，就見一道身影從廚房出來。

是他！靜澄緊張的雙手發顫雙頰熱透了，一雙眼眨也不眨一下，只深怕眼前的人會不見了。

「好香哪！爹地，今天吃什麼？」斐璦撲上前去，在親親爹地彎身時香了他一個。「爹地，我下午時不是打電話回來說我要帶客人回來嗎？爹地，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同學雷靜澄——澄澄，這是我爹地！」

「仇叔叔好。」靜澄直在心底要自己別結巴，要給他一個好印象——他還記得她嗎？那個夏末傍晚的相視。

「怎麼大家還站著，洗手吃飯吧！」斐璦的爸比停好了車進屋。

這時回房換下了工作套裝的斐母也進了客廳，大伙人就要往飯廳去。

一直沒說話的斐璦爹地，忽地伸手抬起靜澄的下巴，霎時她轟地俏臉通紅！

迎向被打量的灼灼目光，她呼吸急促起來。

斐璦的爹地二話沒說，對她打量一番後就轉身進飯廳了。

靜澄正不明所以時，斐璦的爸比就笑了。「嘿！仇，我就說嘛，囡囡有個同學該補補了，對不？」

我看起來很糟嗎？靜澄無措的看著那令人著迷的沉默背影。

「對啊！爹地！以後多幫我做一個飯盒吧！澄澄常常早上沒吃，午餐只吃麵包，這樣很不好耶！」斐璦也跟著道。

沒注意聽斐璦說什麼，靜澄只是看著前方的背影。

只見那背影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道：「小孩子，多吃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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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喜歡我爹地，對不對？」

某一日，和靜澄在花園澆花的斐璦，天外飛來一筆。

靜澄一驚小手沒拿穩，水管亂噴淋了二人一頭。

斐璦尖叫，趕忙抓住噴嘴。「妳別這麼激動嘛！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靜澄侷促的接回水管。「妳怎麼知道？」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連我爸比和媽媽都看出來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斐璦聳聳肩。

「那仇叔叔……」平時沉穩早熟的靜澄紅了臉。

「我爹地那，我不知道耶。」斐璦笑睨好友紅撲撲的臉蛋，裝模作樣地嘆。「我爹地真是壞男人，沒事長得那麼好看幹嘛？他不需要說甜言蜜語，不，他甚至不需要說話，只要一個眼神，一個酷酷的Pose，就會有一大堆的女孩子自動圍上來，嘖嘖嘖……」

「斐斐！」靜澄皺皺小鼻子。「我又不是花痴……」

「好好好，別氣，我開玩笑的。」斐璦陪笑臉。「我知道妳喜歡我爹地很久了，我也知道妳很理智，但我可會贊成妳喜歡我爹地太久哦！」

「我知道，」靜澄關了水龍頭，拿來花剪和花筒，小心剪下一朵百合。「就算我現在是大人了，我也不會妄想。只是仇叔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所以我希望能擁有美好的回憶。」

斐璦聽著好友的話，轉頭看看四周沒人，然後附在對方的耳邊。「妳知道嗎？我最喜歡的人，其實也是我爹地哦！」

靜澄睜大眼。「妳喜歡的不是……」

「妳以為我比較喜歡我爸比吧？」看好友直點頭，她笑。「我爸比很寵我，我很喜歡他，但我爹地不用對我做什麼，我卻也很喜歡他——但可不是說他不疼我，他只是很少表現出來而已。」

「是啊，仇叔很少說出來……」靜澄嘆——她喜歡仇天的內斂。

斐璦人小鬼大。「唉，得不到永遠都是最好的，是不？澄澄？」

靜澄瞧對方，噗嗤一聲笑出來。

斐璦挽住好友的手臂，也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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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我爹地的生日，妳要不要來參加生日Party？」斐璦趁著午餐時提問。

瞧好友一口一口細嚼慢嚥吃著她爹地做的愛心飯盒，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斐璦知道對方真是喜歡慘了她爹地。

「我能參加嗎？」靜澄的眼睛亮了起來。

「唉！一說到我爹地，妳就這樣……」斐璦好笑的看對方微紅了臉。「今年我爹地要在家過生日，所以我爸比和媽媽決定開個小生日宴會。」

靜澄聽著垂下眼，一會兒後她抬起眼，眼中有了決定。

和好友同學快三年，斐璦也夠了解對方了。「妳在想什麼？」

靜澄微笑嚥下最後一口飯菜。吃了他近三年的飯盒，她對他的傾慕也越來越深。「我要告白。」

「什麼？」斐璦嗆了一下。

「前一陣子我不是買了一株花？我打算送給妳爹地，然後向他告白。」三年的暗戀，也該是有個結果的時候了。

「天哪！妳？唉！妳明知道這是沒結果的，我爹地年紀都一大把了。」斐璦搔搔頭。誰說她年紀小不懂事？雖然她們才十二歲，但早就可以喜歡人了，何況是早熟又理智的好友？但靜澄對她爹地的喜歡絕不會有結果的，因為她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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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了一晚，夢屋裡亂成一團，一向沉穩的靜澄忽地要求斐璦的爹地一起到屋外散步。

一出屋，二人走在花園的阡陌上。

方才將玫瑰送給他，不知他是否能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

夢屋裡，斐璦和她的爸比及媽媽站在窗邊向外偷瞧。

「爸比，你瞧爹地都五十了，還有可愛的小女生喜歡他，你羨不羨慕啊？」斐璦擠眉弄眼。

「小鬼！」斐璦的爸比敲了她一記。「有女孩子喜歡仇，才顯得出他是好男人啊！」

斐林綾笑著摸摸女兒的頭，噓了聲，指了外面。

靜澄走在仇天的身後。「仇叔叔……」

仇天沒應聲，只是轉頭低首看著她。

小女孩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從她看他的眼神、她總是在面對他時才會緊張的舉動，他都了然於心。

再加上溫禾也跟他暗示過，說發現今天二個小女孩似乎有什麼計劃，所以……唉，他只是太訝異了——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我……我記得第一次遇到仇叔叔，是在二年多前的那個暑假。仇叔叔坐在鞦千上，被花海包圍著。夕陽映在您身上，好美好美……」靜澄低著頭發抖，述說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的心裡話。

老天！都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還被形容美？仇天好氣又好笑。

「您待我很好，就像疼斐斐一樣疼我……雖然您不像溫叔叔那樣笑口常開又健談，可是我仍然可以感受到您的慈愛……」

所以呢？仇天雙手環胸，眼角瞄到在窗前偷看的斐璦，比了加油的手勢。一旁的溫禾是一臉幸災樂禍，斐林綾則是溫婉的微笑著，一直比動作要他「蹲下」。

他翻了白眼，單膝蹲在靜澄跟前。

「您可能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太幼稚，可是我真的很……很……」靜澄急的結巴，關鍵字硬是講不出來——告白這種事，真是想來容易做來難。

仇天瞧她急得，於是伸手摸摸她的頭。

霎時一股熱氣衝上她的喉頭，靜澄哽咽道：「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您……」

被如此純情的小女孩告白，他是不是該偷笑呢？仇天苦笑：「謝謝妳，我也喜歡妳，澄澄。」

「謝謝……」靜澄紅了眼眶，熱淚落在雙頰——她知道，她的初戀結束了。她嗚咽撲進他懷裡，他溫柔的拍撫她。

在傾慕的人懷裡，她真希望時間就停在這裡。

明月星稀，夜風微拂，花香流轉在他們周身。

「我能吻您嗎？」靜澄抬起淚流滿腮的小臉。

仇天微訝，眼角又往屋子的窗戶那瞄了一眼，暗嘆：「閉上眼。」

靜澄閉上眼，抬起頭，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為他反悔了。正想睜開眼問他，卻感覺到一種柔軟又堅毅的觸感滑過她的面頰。

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她泣不成聲。夠了、夠了！她沒遺憾了。「初戀都是沒結果的，是吧，仇叔叔？」

他抹掉她的淚，再給她一個難得的笑容。「那只是過程，不是結果。」

靜澄聞言，破涕為笑。是啊！這是最美好的初戀，不是嗎？

【摘自[自創]恥文系列－初戀】

＝＝＝以下為關於[自創]恥文系列－初戀的二三事分隔線＝＝＝

如果看到這裡了，我向您佩服的拜倒～就說是黑歷史的恥文了嘛～（掩面羞逃）

矮油～這是「茶的後宮五十美男」第２２彈～ＸＤ

這個故事是一串粽子的其中一顆～ＸＤ

這系列的最開頭是「黑與白的交界」，是我很想寫它的一部長篇故事～（我只有一些草稿而已～ＸＤ）我將它安排在自ＨＩＧＨ表中，希望可以完成它。

在這串粽子裡有一顆名為「幸福」的短篇，我拿去參加徵文活動入選了，是以無法上傳在這。

這串粽子的大綱我在此不負責任劇透了。

其實很明顯，仇天和和溫禾是一對。他們是警察和殺手（ＸＤ|||）的對立關係，但愛到了卡慘死，就私奔到世界各地流浪～ＸＤ

五年後二人回到臺灣買了房子，再過二年救了斐林綾母女。

二人照顧這對母女直到她們各自出嫁，也送靜澄出嫁。

故事的最後就是二人在一起一直到老（？ＸＤ|||）。

另，仇天曾有論及婚嫁的未婚妻，是斷頭文（？ＸＤ|||）「天長地久」的女主角「刑琳琳」（跟頭上那位名字相近是巧合（？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