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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上官早已來到東興分堂附近,只是躲在暗處。

她不想這麼早就面對鍾鴻羽,至少讓黑夜、讓這個無月的夜,為她遮掩猶豫。

暗夜裡,一道涼風襲過,守夜警衛都嚇了一跳自問:有人嗎?

睜大眼向無人的四方看看,警衛搖搖頭,微微一抖。

伴隨著颯颯夜風,一道黑影速地消失在無光的前院裡。

萬籟無聲,鍾鴻臥床忐忑難眠。他閉著眼強迫自己入睡,忽,一絲特殊的氣息讓他精神為之一震,但他不動聲色,放鬆假寐。

花廳裡,黑影人悄然如入無人之境。來到鍾鴻羽的臥房,此人握著劍的手微顫。

鍾鴻羽均勻的呼吸聲讓黑影人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來到鍾鴻羽床邊,靠著窗外簷上微弱的宮燈光,黑影端詳著鍾鴻羽如嬰孩般無邪的睡顏。緩緩地,他將握劍手上上提,如星的雙眸,卻滿是遲疑和不捨。

屏住氣,黑影人雙眼一閉,高舉的劍猛地向鍾鴻羽的頸項揮去!

就在劍鋒吻上鍾鴻羽的頸項時,黑影人卻在最後的那一霎那煞住了手,晶盈的淚珠從黑影人緊閉的眼角順著雙頰滾落。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輕撫去黑影人的淚,黑影人速地睜眼對上的是一雙清澈的眸子。「我以為你明天才會來。」

他是醒著的?!上官直向後退。

翻坐起,鍾鴻羽抓住上官的臂膀猛地拉來,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嘴角揚著上官從不曾在看過的邪笑。「今晚先殺了我,改日家兄來了,你就更好對付了,是嗎?」

「你?!」上官倒抽一口氣,霧濛濛的眸子盡是受辱的憤怒,持劍的右手掙扎要揮向他,卻被鍾鴻羽反手拍掉。她順勢滾出他的身下,將鐵簫劍一撈向房門去。

鍾鴻羽飛身將上官撲倒在地,二人在地上翻滾不休。

上官急著要掙開鍾鴻羽,而他則是強要將人壓制住。

「上官!別動!你要我把整個分堂的人都叫來嗎?」鍾鴻羽悶吼,將上官的雙腕壓在他頭頂上方的地上。「我放開你,你也不要逃,我們好好的談一談。」此時鍾鴻羽的眼神,又是上官所熟悉的了。「你若不肯,我會像上次一樣點你笑穴,讓你很難看。」

上官縮了一下脖子點頭,不敢再掙扎——她真是怕了上回了。

鍾鴻羽起身鬆手,上官不確定地緩緩坐起來。

「本來答應要告訴我的話,不想說了,乾脆一劍殺了我快?」自諷,鍾鴻羽的眼底是悲哀,但並沒有氣憤。

「你真的是個卑鄙的人,鍾鴻羽!」只會耍嘴皮子的奸商!

「是的,我這個卑鄙的人,現在在你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上官咬牙,眼眶熱辣。放下鐵簫劍,她將臉整個埋進手掌裡。

見狀,鍾鴻羽哪還有什麼氣?他無比溫柔的將人攬過來,嘴裡說著反話。「你現在若要殺我,我也定會殺你。別讓我們都走到那一步,我們都受不起的——你不是要開誠佈公嗎?何不提早到現在呢?」

「我......我......」上官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今晚,你像那夜在隨波小築那樣,像個淚娃娃,窩在我懷裡;只可惜今晚沒月亮。你慢慢說,不說也沒關係,我們就這樣抱到天明吧。」

「十幾年前,我父親死了。」上官抽咽著,明白該是說的時候了。

「嗯。」鍾鴻羽聽著。

「十幾年前,我父親和一家八十餘口人,在某個交年夜,被一個叫『鍾躍』的賊人闖入寨中毒死。而我娘親被他擄走,至今不知下落。」

「不可能!」鍾鴻羽渾身一僵。鍾躍,指的是自己的父親「步躍」嗎?

「我娘為了不讓我受汙辱,當場對我灌藥。本該是一同赴黃泉,但藥性不夠,只毒啞了我的嗓子。」

「不。」鍾鴻羽提高了聲:「不是我父親!」

「不是你父親是誰?你的父親不叫『鍾躍』嗎?」

「不,不是。家父名為『步躍』。」

「別騙我!你不是姓『鍾』嗎?」

「我們都跟了母姓。」難怪上官老嚷著要殺他,原來是以為他是殺父仇人之子。

「別騙我死無對證,鍾鴻羽,反正你父親已死,父債子還,我不殺你是不孝,這是你要的答案!」

「誰告訴你家父已死?」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雪上莊主之父已死了!」

「不!家父沒死,他只是失蹤了!」他該如何向對方解釋,雪上莊對外的很多身家資料都不是事實。

「失蹤了?哈!躲起來了嗎?」

「上官......」

「住口!鍾鴻羽別騙我!」上官拾起鐵簫劍顫巍巍起身。「我已告訴了你,你要如何呢?殺我滅口嗎?」

「不,上官,這其中定是誤會!」雖然當年他年紀小,但他知道父親是個多麼慈悲善心又堅強俠義的人。除了不愛母親外,他都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他相信父親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不是誤會,我發誓要報仇的。找不回我娘,至少要報父仇!我發過誓的!」上官轉身向窗外躍出。

「別這樣就走!你會被發現的!」腦子裡是一片混亂的鍾鴻羽急追上前。

因為近來發生了太多事,分堂裡增派了許多護衛。值夜的護衛一見上官飛掠的身形,即發出警誡。「有刺客!快來人啊!」

不好!一至後院,見護衛們將上官團團圍住,鍾鴻羽立刻飛身撲向上官,虛招向他擊去。

上官見他來勢,雙腕一轉鐵簫劍向他回擊!

一時之間、鍾鴻羽和上官在半空倆倆拆招,鐵扇和鐵簫劍金鐵交擊聲聲聲刺耳,所有的守衛都怕會拖累了主子,遲不敢上前助陣。

鍾鴻羽見機不可失,一虛招將上官帶向客院旁後門的方向。鍾鴻羽動作極有技巧,從旁人眼中就是上官要退但鍾鴻羽要追。

就在這最緊張時刻,一個人影從客院方向竄出來,鍾鴻羽臉色劇變大喊:「這裡危險!快走!」

*     *     *

夜深了,良淼心在客房裡,不斷想著近日來與青鷹寨的恩怨。

青鷹寨到底是有多大的靠山可依?竟向我們挑釁!不是良淼心自大,她清楚自己夫家是富可敵國,更因為有鍾凌雪當家,連當今帝王都要禮讓三分。一個小小的青鷹寨卻敢來挑戰,甚至狙擊鍾飛霄,真是不知死活,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青鷹寨的人是瘋了?還是他們有什麼我們的把柄?或是別有靠山?良淼心原以為鍾飛霄是被青鷹寨綁了,可今午鍾鴻羽卻幾乎用賭咒保證弟弟不在青鷹寨裡,而是被不知名的第三者擄去。

他還道,明日會跟上官鐵簫要個清楚明白的答案,但她仍是發急,恨不得現下就潛進青鷹寨跟上官鐵簫問個明白。

正當這麼想,客院外傳來哄鬧聲,良淼心一聽,當下披上斗蓬衝出房。奔在廊上,只見半空中有二人正在激鬥。是鴻羽和上官鐵簫!

半空中,上官聽鍾鴻羽向來人喊,她細看是那日與鍾鴻羽親密的女人,一時莫名怒急攻心,她回身一掃,劍勁向良淼心激射。

「住手!」來不及了!鍾鴻羽當機立斷撲向良淼心,硬生生接下劍氣。只見「刷」鍾鴻羽背後衣衫盡碎,一道血痕橫在他背上,他口吐鮮血。

「啊!鴻羽!!」尖叫,良淼心趕緊脫下斗蓬壓在鍾鴻羽背上。「振作點!鴻羽!」

上官看他倒地吐血才回神。那一劍,跟劃在自己身上沒二樣!她眼冒金星,慌得腿軟單膝落地。

鍾鴻羽努力地伸手點在後背大穴,虛弱地咳血。「上官,快走......快走......」

「我、我不是......」上官慌得口齒不清,熱淚煞不住急下。

「鴻羽!你怎麼可以!?」良淼心幾乎要哭了。

鍾鴻羽低道,又咳了一堆血。「嫂子......讓他走......放他走......」

什麼?她是他嫂嫂?!上官更驚惶了。

「不!」良淼心怒拒,被鍾鴻羽抓住手。

「嫂子,求妳......我答應過要第一個帶他給妳看......我求妳了......」

「什麼?他就是?!」良淼心還沒消化所聽到的事,但瞥見裡的侍衛都追來了,她趕緊上前抓住上官持劍的手,將他的鐵簫劍架在自己頸前。

「還發什麼傻?快假裝脅持我!我幫你逃出去!」良淼心一說罷,便發出尖叫。「來人啊!有刺客啊!」

上官回神,見躺在地上的鍾鴻羽竟然還對她微笑,她不知現下到底該如何是好,只有被動地跟著良淼心的步子跑向後門。

「啊!鴻爺受傷了!快找大夫!」

「快追!刺客擄走淼夫人了!!」

「上官鐵簫!放下夫人!束手就擒!」守衛叫囂著,石心也追上來暴喝。鴻爺、您錯了!您怎麼會為了這種人走入不歸路?!

「嗚哇石叔!你們別追!他會殺了我!」良淼心假哭尖叫。「要雲雲來救我!」

「夫人!!」石心大喊。

為顧及夫人安全,石心和守衛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上官挾持良淼心消失在夜色中。

 

【摘自[BG] 青玉案(9.1)

 

 

 

      ===以下為關於[BG] 青玉案(9.1的二三事分隔線===

*     *     *

最原始十二萬字版本裡,淼心的戲份不少,尤其是假裝被脅持這段,她和上官有不少對手戲(?XD)~

==對臺詞時==

淼心(內心戲+背臺詞+走位):O&*O$#X@#X@#$@#$......(一個頭二個大)

上官(SO):淼小姐真辛苦~(同情)

茶:歹勢,淼心過來一下(遞出刪節版劇本),因為經費不足(?),所以要砍戲了~(汗)

淼心(爆炸):喂!我都把劇本背好了,現在才告訴我的戲份被砍了一半!把我的青春(?)還給我!(抓茶過肩摔)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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