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做完比平常還多二倍的工作,阿力金在該收工的時間還有些心浮氣躁。
老魚爾和小魚娜已經打扮好要出門了,但他還在店頭瞎忙。
「阿力,你還沒好嗎?我們要出門了耶。」小魚娜想要阿力金和他們一起出門去。
「阿力,你要一起去嗎?」老魚爾知道他累一天了。
搖搖頭,阿力金此刻濛濛的大眼比平時還要無辜。「我想去洗澡休息一下,還要做晚餐。」
「阿力真的不去嗎?」年紀還小的小魚娜還想遊說他。
「小娜,我累了。」阿力金拍拍她的頭,將她送出門。目送祖孫倆離開,他才關店門。
收拾了一下,他到店舖後的井邊仔仔細細的洗澡洗頭,洗去一天的汗水和疲憊,但洗不去心頭異樣晃盪的火苗——他想去廣場,再看看馬車中那位美麗的女士一眼。
禁不住心中的想望,他將亂長的鬍渣給刮了,換了乾淨的衣褲,綁了頭巾和牛皮腰封,紮緊了綁腿和束腕,還將一年難得穿幾回的皮靴也拿出來套上。
就算不太可能與那位女士照面,但他想至少這樣比較禮貌。
出了店,帶上門,阿力金大步加速往廣場方向去,心臟蹦蹦亂跳。
再拐幾個彎就到廣場了,他已經聽到由遠方傳來的歡呼聲。好似連風都變輕快了,他不知不覺揚起憨厚的笑。
這時不知從何而來,有聲「啾……」的雀鳥悲鳴聲,忽然無預警的鑽進阿力金腦海中。
這不是聽到的,而是感應到——他感覺到那鳴叫聲只剩一口氣了。往左邊一看,就見對街幾個街童正圍在一棵路樹下像在逗弄什麼玩,那是……
「喂!你們在幹什麼?!」他很少吼叫,但他聽得懂小雀鳥的求救,清楚再不出手牠會被玩死。
「哇哇!是傻力!傻力來了!」街童笑叫著一哄而散,邊跑還邊向他丟石頭。
「走開走開!」皮厚肉粗的他被丟石頭是不痛不癢,倒是吼叫讓他喉頭有點乾啞。驅散了街童,他仔細察看躺在地上的小雀鳥。
「不痛不痛,我帶你回家。」得快治療才行。他蹲下解了一邊的綁腿布條,小心翼翼的為牠受傷的翅膀包紮。「什麼?鳥窩?」
聽小羽金雀啾啾哀鳴著,他轉頭一細看,鳥巢從樹上被彈弓打了下來,小雀鳥的父母們已經逃走,牠恐怕活不過今晚。「沒關係,我會照顧你。」
將鳥窩撿起,把牠捧起來放進小窩,他抱好要走。
唉,今天應該是無緣再見到那位女士了吧?
悻悻然的起身,他依依不捨的轉頭往廣場的方向一望,不料,竟然看到——
馬車裡的女士?
* * *
那位女士不知在那頭看多久了,她一身白底金絲縷花的高領長袍,罩著半遮面的頭紗,跟昨天一樣只看到微揚的唇角和線條優美的下巴。
露在袖口外的白晳手腕,將好大一束鮮花抱在胸前。半隱在鮮花後反射著光線的,是圈著髮尾掐晶絲的髮飾。肘彎掛著淡紫花蕾刺繡的白紗披肩,長至腳踝的裙擺邊綴著淡紫流蘇,若隱若現露出一點點裝飾紫色晶鑽串珠的銀鏤鞋。
他不會認錯的!那全然靜謐的美,遺世獨立一般。
周遭的一切彷彿都失了顏色,只剩眼前若女神絕美的人兒,白色但卻鮮豔。
阿力金呆呆的走上前去,並不是想搭訕,只是不由自主被美麗吸引。
沒差幾步路時,忽然從暗巷衝出三個蒙面黑衣人,猛地七手八腳將人蓋布袋便要架走!
原本被捧著的花束霎時因歹徒的襲擊而飛散,只見被黑衣人扛著的麻布袋外露出一雙小腳踢蹬著掙扎。
是人口販子嗎?「住手!」阿力金暴吼衝上前去。
把人扛在肩上的歹徒,被阿力金暴衝的氣勢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放人,但另外二個見狀大叫:「是傻力!他中看不中用!你快把人帶走!」
接著二個歹徒吼叫著「找死!」,作勢拔刀攻擊。
叫得出他的名字,可見對方認識他,說不定是他聽過甚至是見過的鎮上混混。但就算對方來勢洶洶,而那位女士也快被人綁走,母親的再三叮嚀卻言猶在耳:阿力,我們幻獸族是因為有先祖精靈女神的神聖恩賜才能由獸形化為人身,所以一定要克制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可以傷害弱小的人類哦!
阿力金急了。不可以還手該怎麼辦?他只好護好鳥巢埋頭往前衝,「碰!」的直接把二個歹徒撞翻。
那撞擊力道太大,連他自己也煞不住腳的直接往前翻滾,把扛人的那傢伙也撞倒了。
一時間煙塵四起,場面混亂,也不知怎麼的布袋連人竟掉在阿力金身上,他反射性翻身撐著四肢把人護在身下。
「擋人財路!找死!」三個歹徒的武器都被撞飛了,咒罵著爬起身撲過來直對阿力金拳打腳踢,試著要把人從他身下拉走。「還不快滾!還不快滾!」
街道上的路人看到這場面紛紛走避,認得出被打的人是阿力金的也不敢伸出援手,更不敢圍觀。那種人口販子擄人的事還是少管為妙,小魚娜的爸就是為了類似路見不平的事被人口販子打死。
就算像個沙包一樣被打,但阿力金卻只想著要怎樣起身才能不打翻鳥巢,還能讓布袋裡的女士不被打到。可怎麼想都不妥,只好繼續傻傻的挨揍。
「放開他們!你們這些混蛋!」一聲清朗的咆哮跟著一陣飛鷹尖嘯和狼馬嘶鳴,終於有個不知死活的路人插手了。
正被踢打的阿力金一抬頭,就看到一頭黑鷹呼嘯著飛竄以尖喙攻擊歹徒,還有一匹花色狼馬衝了來揚蹄像要踢人,而單手駕馭牠的是一名髮色亮黑帶銀藍、非常英俊,揮舞著寶劍的棕衣騎士。
「走開!滾!」騎士的騎技超絕,幾個揚蹄就把歹人都嚇跑。他瀟灑的收劍下馬,拉了阿力金一把。「這位兄弟,沒事吧?」
「謝謝……」一身狼狽的阿力金吶吶起身,還搞不太清楚狀況。左手捧好鳥巢確定小羽金雀還好好窩在裡面,右手自然的往麻布袋角一拉,想關切剛才護在身下的人兒有沒有大礙。
順著被拉走的麻布袋,袋裡的美人軟軟坐在地上,露出了真面目。
掩面的頭紗不知上哪兒了,銀瀑般的髮絲亂了,典雅的白長袍也沾了黃土。輕顫著纖細優美的指尖將頰邊的亂髮掠到耳後,露出墜著明鋼底座鑲紫晶耳飾的誘人耳垂,柔美又楚楚可憐、十足動人。
「美麗的夫人,妳沒事吧?」棕衣騎士見狀趕緊蹲下扶起美人,接著單膝點地撩起跟前的裙擺在唇邊一觸。「我叫琉渢,是正在旅行修業的騎士。」他起身,揚起迷人的笑容。
沒理會騎士琉渢的言行,阿力金一手抓著麻布袋,一手捧著鳥窩,站在一旁愣愣的低頭直視眼前佳人。
是男的!
就算說他是以動物般的直覺判斷好了,阿力金此時非常確定那原本以為是女士的,應該是男人!
那雙原本被面紗遮蓋的銀灰色雙眸,此時毫無遮掩、英氣灼灼的……不是看向風度翩翩的琉渢,而是直勾勾的回視他!
對上那炯炯有神的逼視,阿力金心跳彷彿要停了,駭然的倒退一大步。
那張臉現在看起來還是跟女神像般完美,但跟騎士琉渢差不多的身高,還有平坦的胸形,跟女性有些微差異的骨架,就算再怎麼陰柔也絕不是女人。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陰柔、也沒有脂粉味,雖然看起來又白又香,就像「精靈女神之淚」——是傳說中弗司德大陸上最美的花——他是沒親眼看過,但聽母親講過故事,他可以想像出那花兒有多美麗。
那麼倨傲凜然的站姿,還有高貴不可侵的威儀,明明對方的身高只到他胸前,身材只有他的一半,但那優雅又威嚴的氣勢——大神啊!他震顫著再退二步,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
之前怎麼這麼笨?怎麼以為對方是女士,這真是太失禮了!阿力金心頭鬧得慌,忙著對自己的無知慚愧,低著頭、斂著眼,連手腳都不知該放哪裡。
二人之間的空氣莫名的緊繃詭異,明顯像個第三者的琉渢不甘心被美人冷落一旁,便伸手去扶美人的纖手。
「夫人一定受到驚嚇了,妳住哪?」琉渢十分有禮的請求。「我可有榮幸送妳回家?」
美人的回答是俐落的抽回手,氣氛頓時尷尬。
「啾啾啾……」
這時鳥窩裡的小羽金雀適時低鳴了,阿力金低聲安撫牠。「乖乖,我們等等就回家。」
「小鳥兒?」美人終於開了尊口,是稍微偏低、非常好聽的磁性嗓音,讓在場的二人都聽痴了。
「是、是的。」阿力金結巴,顫抖著把鳥窩捧到對方面前。
小羽金雀可憐兮兮的低鳴,像在為自己的傷勢訴苦。
「真可憐……」美人低首軟言,指尖輕觸唇後,再輕撫小雀鳥的傷處。
那指尖所過之處似乎有種奇異的空間扭曲感,教阿力金以為自己眼花了。
眨了眨眼,他注意到小羽金雀「啾啾……」明顯舒服了,又啾幾聲就閤上眼好似睡了。
* * *
【摘自[BL] 風王傳(5.1)】
===以下為關[BL] 風王傳(5.1)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聊的當然就是流渢了~XD
他最早是出現在我的黑歷史中的一個中篇恥文故事「炎騎士(擇期上傳)」中,他是第一男主角~(笑)
他在他的故事裡很帥(?)哦,不過來到小蘇的地盤就變砲灰了~XD|||
他能聊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我放在歪傳,現在就聊聊他的裡設定好了~^^
立渢國的現在國王是流渢的爸,但前代國王是流渢的伯父。
前代國王年紀很大時才生了兒子流昴,但不久後就病死了。
死前他留了遺詔,傳位給弟弟(流渢的爸),並且沒立王儲。
現在國王即位後,理所當然要立兒子流渢(少年)為王儲,但有一半的人民都在講閒話:如果現在國王對前代王心存感恩,就該立流昴(嬰兒)為王儲,才算對的起前代王。
流昴等於是流渢帶大的,是非常可愛的弟弟。
因為從小就不是被當王儲培育,是以流渢生性放盪(?),對是否該成為王儲完全沒爭取的意願,認為王位由流昴繼承是理所當然。
流渢成年時還是在一半的臣民推舉下被立為王儲了,.但他覺得這樣不對,是以抗議無效下,出外去流浪。
(流昴對流渢成為王儲一事完全無異議,他認為被叔父一家養大很健康沒死,已經是很好命了,沒必要爭奪王位。)
流浪很多年,流渢幾乎不回家,心想總有一天全部的臣民會支持流昴即位。
之後他遇到另一半,是火族人僅剩下的少數貴族之一,於是為了幫火族開枝散葉(?),他乾脆和老婆浪跡天涯,把立渢國丟給流昴。
是以流渢一輩子都是王儲,直到流昴即位時......
因為流昴是入贅給瑪蒂華的,是以二人生的孩子基本都是歸在雙輝國。他即位後為了對流渢表示感恩,表示第一王位繼承人還是流渢,第二及之後的王位繼承人是流渢的孩子。
流渢:不行!這樣我們會一輩子為了王位像無限迴圈一樣!
流昴:只要王兄你即位就可以解套了。
流渢:解個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入贅給火族的,要是我即位,接下來的王位就不是給我的孩子,是得給火族的族長!
嫈(瞄):喂,表姊夫和親家哥哥,你們不要拖我下水,我自己的國家我會自己建,我不要撿現成的。
炎漠(含笑):很好,殿下,這就是一族之長的氣魄,臣和臣夫會永遠侍奉您。
流渢(攤手):看到沒?我在我家講話根本沒份量,王弟你要生幾個女兒隨便你,生兒子就留在立渢吧,別肖想把王位丟給我,我忙死了!(忙著生孩子+外交斡旋(?))
流昴:但是......
流渢:喂!不要猶豫不決了!你沒看到我的好朋友(?)蘇冽爾在旁邊看嗎!?不把立渢好好抓在手裡,你不怕這個國家被瑛玨和蘇冽爾還有我老婆撕成三塊嗎!
蘇(邪笑):堂嫂,這是我家那頭牛烤的小餅乾和釀的花果酒,請嚐嚐。對了,這個國家地形狹長,離我的地盤是遠了點......
瑛(點頭):嗯,不錯,讓我帶些回家給你堂兄吃。至於這裡和我家是比較近沒錯,但這是入門女婿的娘家,要是直接對半切會對搞的很難看。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找時間和你王兄聊聊吧~(笑)
力(狀況外):切?是要切什麼嗎?我切了水果哦,大家一起吃吧(笑)唔,嫈公主殿下,炎漠,妳們也吃;還有有空時可以請妳們教我這個嗎?(彈手指)這個我不會......
炎(微笑):阿力金,你是說這個嗎?(彈手指指尖就冒火了)
力(亮目):對!我就是不會這個!我只會吐火而已。(赧抓頭)
嫈(燦笑):哎呀,阿力大哥,比起這個(彈手指)吐火更厲害哩!
流昴(瞄+抖):好吧,但王兄你還是必須保有王儲的頭銜。
流渢(翻白眼):隨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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