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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隻小雀兒的命,卻換來頭痛,蘇冽爾「嗯哼」的一聲像是在回答剛才騎士琉渢的請求,他皮笑肉不笑微抬高左手伸向對方。「感謝你高貴的情操,請送人家回去吧。」

其實他不想讓陌生人碰他,就算對方剛才救了他又如何,他可沒要人來救。不過玩物自己送上門,不玩白不玩——既然對方膽敢稱呼他「夫人」,就要付出相對的代價。

「謝謝夫人,這是在下的榮幸,在下一定會把妳平安送到家。」捧起美人玉手,琉渢樂得向一旁吹口哨喚來愛駒。「恰恰!快來,讓夫人上座。」

在琉渢的攙扶之下,蘇冽爾坐上對方的座騎。拉了拉裙擺,故意像個女人般側坐。

別有深意的,他瞥向那個還捧著鳥窩發愣,剛才為了他被揍到鼻青臉腫還流鼻血的大個子。

他看過對方,他知道,在昨天的廣場上。

在人群中,大個子那高過眾人超過一個頭的身材實在是太顯眼,非常引人注目,教他不多看二眼也難。

眼力好得很的他,坐在馬車透過輕紗往外看,很快的就發現大個子並不專心。

旁邊的觀眾直對大個子說話,而他一逕兒傻笑回答,抱在身上的三個小孩也要他時時應付。

他東張西望,就是不看舞臺。就算看了,那教圍觀者喝采的歌舞依舊無法真正吸引他,那張粗獷大臉上的表情,非常明顯的就是在神遊。

蘇冽爾覺得,不服氣。

他精心編創的歌舞,沒人不喜歡的。瞧瞧廣場上的觀眾,誰不入迷?

可偏偏就這個大個子……咦?他在看什麼?

蘇冽爾發現到對方不看舞臺,而是往他這個方向看來,還直盯著,瞧得真久。霎時,他心底像有隻小蠕蟲亂撓了起來。

他想,隔了這麼遠,如果他笑了,對方會看到嗎?

想著,他做了,撩起輕紗刻意一笑。

結果,對方看到了。

一直看著,發傻。

那發傻的模樣教他禁不住好笑,放下紗簾,惡作劇成功的忍住悶笑掩嘴。

那之後,他知道大個子還一直望著這個方向,但他可不會再讓對方看見——逗弄人的遊戲,偶爾玩玩就好,多了,麻煩。

  *              

第二天歌舞團的免費表演,蘇冽爾照例不上場。

他的舞,可不隨便讓人看的。

藉口擺設舞臺的鮮花不夠,他把歌舞團交給副團長指揮後就離開到四處閒晃。

他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所以刻意打扮的雌雄莫辨,就是想引人注目。一般人對美人總是比較容易卸除心防,所以他只要這樣在城裡逛逛,就會得到很多想要的情報。

離開了剌托索明宮後,他就決定要把整個弗司德大陸走上一圈,再想想要在哪落腳。

之前走過的國家幅員都不夠廣闊,要不就是不易下手,像里恪國那個瘋狂的王,可不好相與。

之後聽說北聖稜王沒啥出息,遲早會被里恪或南聖稜吃下,他才決定來這。

如果這傳聞是真的,那北聖稜就很適合他長住了。

 

買了花,走在石板街道上,蘇冽爾不但發現昨天廣場上的那大個子,也看到街童在喊對方「傻力」的情況下,救了那隻小羽金雀。

事實上,他一開始就看到鳥窩被街童們用彈弓打下來,但他並沒出手援救,也不打算理會——若總想要靠別人救,那活著也沒用。

更何況,救隻小雀鳥對他有什麼好處?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稀有品種,救了拿來賣錢可能還沒人要。

然後他看到那大個子對雀鳥說話,好像聽得懂牠的意思。幫牠包紮後,就豁地站起身。

原本只是對願意為了救小雀鳥而被擲石子的人感到新鮮,但這麼近看,才發現對方寬挺的背腰、結實的臂膀,真是惹眼。

筆直的雙腿跨開著,整個人像山似的壯碩,很泥土色調、但卻是很男人的。

忽地,蘇冽爾覺得那闊背像極了他記憶中的一個背影,那個揹著他走過迢迢的黃沙路,溫暖的、堅實可靠卻又已經回到大神殿堂、離他遠去的身影,教他心頭莫名的一陣發緊。

方才聽大個子吼叫,嗓門嚇人又豪氣,接著聽對方安慰小雀鳥的嗓音卻是出奇的溫柔,給人一種安心的錯覺。

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幾步,將目光停在男人的身上更久,他腦海裡竟開始將對方與放在心底的男人們做了比較。

之於他,最無私大愛的人是阿古奇,最英俊高貴的人是芙菖萖,那麼這大個子呢?

正思量著,對方就轉過身來。那粗獷又平凡的大臉前一秒表情彷彿是正遙想著誰而愁思難捨,但後一秒卻明顯的驚喜震然。

那震驚的表情就像見到夢中情人一般,那麼明顯又純粹,教他想當做沒看到都難。再細看,哦,對方今天還刮了鬍子,穿得挺正式的。

對他投以愛慕視線的人,他看多了。其中,也不乏對他的外貌起色心的人。類似那樣的人他通常不會去理會,但這大個子卻不屬於任何一類。

明明只是短短幾秒鐘的注視,卻純情的教人心旌動搖。

不承認自己有些怔忡,他深吸了一口氣,忽視心中漏了半拍的心跳,他微揚起自己最自信的微笑。

沒有男人不喜歡美色,他倒要看看對方會怎麼來跟他搭訕。可若把他當成女人對待,哼,他就會讓對方好好嚐嚐被人捏死在手掌心的滋味。

沒想到,這時三個不長眼的匪類竟來綁他,壞了他的好事——不,倒也不算,因為他看到大個子最真實的反應——雖然被套上麻布袋,但他知道對方衝過來撞倒了歹徒企圖救他。

收起袖裡的護身匕首,他等著看這大個子要怎麼應變。

結果,就像街童和匪徒之前的輕視稱謂一樣,還真傻!就護著他然後自己被打,這算什麼?

真像頭牛似的!

如同被堵散發著無限熱力的銅牆鐵壁保護,麻布袋裡的蘇冽爾再次怔忡,說不來自己是失望,還是想笑。

  *              

見騎士琉渢拉著駿馬要載人走,阿力金硬吞下到了嘴邊「跨坐比較安全」的建議,急著叫住他們。

「請、請等一下!」他小心的放下鳥窩和麻布袋,彎身在散落一地的鮮花上拾起一個物件,踏一步遞上前。「您掉的。」

瞄了一眼確定那是自己的髮飾,蘇冽爾傾身接過。「壞了。」那上頭的勾環因為剛才的混亂情況變了形,快要鬆脫了。

「我會修。」阿力金睜著牛似的大眼,積極的表態。「我是『魚爾鐵舖』的伙計『阿力金』,我修好了就送去給您。」

這個請求的意圖很明顯,蘇冽爾玩弄著手上的髮飾不語。

該給他再次見面的機會,或是不給呢?思量半晌,他對眼下牛犢般黑亮烏眸的無聲祈求,覺得實在是有種興味。

「我想你知道我住在哪兒。」仰起下巴,他語氣冷如冰的將髮飾拋過去。「修好了就送來,不送來也沒關係,就算賞給你。」

阿力金忙著接住那小小的髮飾,像捧著明鋼石製的王冠般賭咒。「不不!我、我一定會送去給您的!一定,閣下!」

一旁的琉渢一聽,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兄弟大概不怎麼聰明,怎麼對夫人稱「閣下」?

可他的稱謂,卻教蘇冽爾愣住了。稱我「閣下」,這傢伙……

「臉,擦擦吧。」半瞇眼瞅了阿力金一下,他轉過頭對琉渢揚起教冰山都可以消融的微笑,一手抓住馬韁一手指著。「走吧,好心的騎士大人,請往那個方向去吧。」

「恰恰!走穩點,讓夫人坐舒服些!」得令,琉渢暈淘淘的牽著愛駒隨興的向阿力金揮手道別後,對自己的寵物黑鷹指揮方向起行。「喵喵,領路去!」

 

夕陽餘輝,阿力金目送他們遠去,直到人過了街頭拐角看不見了,才收回神。

鼻頭癢癢的,他一摸一瞧,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瞭到佳人給他像憐惜似的注視,指的是他的鼻血,連忙慌張又發窘的以袖子亂抺一氣。哦,好丟臉!虧我今天穿的比較乾淨。

看看自己滿身泥沙狼狽,又思及對方臨走前那抹教人難解的微笑——日陽都還沒完全西下呢,他卻覺得有點冷,還發暈。

怎麼搞的?我被打到頭了嗎?心臟「怦!怦!怦!」的亂了節拍,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反而有點像是快樂,又有點像是害怕……

將掌中的髮飾小心翼翼收進懷裡的暗袋,阿力金彎身去拾幾枝幸好沒被壓壞的花朵。

原來馬車裡的神秘佳人是男人。他拾著拾著,不自覺憨厚的表情放得更軟。

這是失望嗎?應該不是吧。那麼美的人,對他來說本就是遙不可及,像虛幻飄渺的精靈女神之淚。

嘆了口氣,他覺得懷裡的髮飾彷彿沾染了它主人的髮香,氤氳在他的心湖,激盪起從未有過的複雜心緒。

對方應該是西流歌舞團的男舞者吧……不,由氣質和裝扮看來比較像樂師。

將花朵攏成一小把花束,又拾起麻布袋、抱好鳥窩,阿力金想快點回店舖去把髮飾修好,明天把它送到歌舞團去。

  *              

 

 

【摘自[BL] 風王傳(5.2

 

 

 

 

 

 ===以下為關[BL] 風王傳(5.2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劇透了事的是「里恪國那個瘋狂的王」~^^

 

里恪王跟隔壁棚「青玉案」裡的那個神經病「上官螫」差不多,也是個神經病。

就在這破哏好了~XD

他最早也是出現在昨天提到的「炎騎士」中,他是那個故事的大反派。

 

他是火族人,暗戀火族族長(火族族長也是和上官蟠一樣是妖孽~XD)死去活來,於是不小心喝醉認錯人上了族長的雙胞胎姊姊。

他應該要娶族長的姊姊以示負責,但他沒,而是決定要向族長告白。

要是族長接受了,他就要帶族長私奔。

但族長為了傳宗接代而拒絕了里恪。里恪由愛生恨,離開火族去闖天下,後來靠著一身武藝(?)奪得里恪國的王位。

於是他帶兵回去火族,問火族族長:你到底是要跟我走,還是要全族陪葬?

火族族長:我不能跟你走,你是我姊的男人,是炎漠的爸。

里恪王;那就全族陪葬吧。

火族被里恪滅了,當他準備把族長綁回家當壓寨夫人(?)時,族長自爆了,把里恪的上萬大軍全滅。

里恪受了重傷沒死,但也瘋了。

於是他回到里恪國,做盡瘋狂的事,等死(火族人的壽命平均五十歲,越純種壽命越短。)。

火族其實沒全滅,炎漠和嫈都被族長藏起來。

炎漠便養大嫈,立誓殺了里恪報仇。

後來炎漠遇到流渢,她就將嫈交託給流渢,單槍匹馬去刺殺里恪。

當她看到里恪並和里恪交談後,她就知道他是她生父,於是下不了手,只好離開。

里恪後來知道炎漠是他的孩子,就立下遺詔,傳位給炎漠。

二人終其一生都沒相認。

至於炎漠有沒有即位?應該(?)是沒,因為依照里恪的國情,那張遺詔跟廢紙一樣~(遠目)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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