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首先要說的是,本故事在數年前已上傳完畢,在大修稿後,現在重新上傳。
它的題目既然是「輓歌(不是「碗糕」~XP|||)」,就表示它整體是個悲劇。
然後要說的是,本故事的進展很慢,想看男主角們談戀愛(?)的話,我就先在此道歉了,不用太期待~(遠目)
接著要說的是,本故事有「女主角」,但絕不是三P,不過某些劇情踩在道德敏感線上,對情感潔癖的人來說可能是雷。
再來要說的是,本故事是我個人的自創BG小說「夏日的戀曲」的兄弟(?)作,想事先劇透或看看那個屬於「黑歷史恥文」的人可以直接連結過去。當然,不看也沒關係~(遠目)
最後要說的是,本故事一開始就登場的Benjamin,算是路人(?)甲,是不重要的小配角。
另,隨著故事所需,會有不少粗口、歧視,和非道德的劇情出現,我都會先設防爆分隔線,到時請慎入。
===以下是正文開始雖不知是微限在哪仍請慎入謝謝防爆分隔線===
楔子
紐西蘭。奧克蘭。八月初。
夜了,少年的父親搭同事的便車出門和客戶應酬,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之後說不定會去女友家約會或過夜。
為了打包行李,少年檢查筆電裡的筆記清單檔案。下星期他要回臺北上學了,學生套房也已經租好。
真有什麼意外無處棲身,頂多去好友家窩幾天,她不會拒絕收留他的。
處理告一段落,他檢查了暖氣,把燈關了。
窗外稀微的月光透過窗簾間隙映照在天花板,他躺上床,和之前的每個相同的寂靜夜晚望著無目標的焦點試圖入睡。
雖然在紐西蘭和日本來來去去,但他從沒喜歡過暖氣。
有點熱。
忽然,身下的床板震動教他吃了一驚,發現某種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
他嚇得睜開眼,看到床前有四個男人。他們在黑暗中的身形不清晰,但即使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他們是誰!
倒抽一口氣,他沒被鉗住的另一隻腳狠狠踹去,企圖翻下床。但和過去的每個夢魘一樣,他們總是比他快的將他的四肢掐壓住,教他無法動彈。
驚恐的,他咬牙大吼。「操你!你們不是真的!都去吃屎!滾!狗娘養的!」
理所當然他應該是吼得全社區鄰居都聽到了,但他清楚自己並沒真的喊出聲,因為他在做夢,而且在被撕碎前都不會醒過來。
「嘖、嘖,看我們的潁潁小公主送了什麼好吃的小蛋糕來給大家嚐鮮。」
他們的開場白永遠都是這句話,從來不會換臺詞。像是血糖掉到谷底,他霎時渾身發軟,眼眶也不爭氣的溼了。恐慌的大潮剎那湧來將人滅頂,他徒勞無功的掙扎反抗,但掙脫不了,只能逼自己連珠炮似的狂飆一連串,教最油條的水手聽了都會卻步的髒話,仍無濟於事。
那些人譏諷他明明是帶把的,竟敢妄想和「舒潁」的乾哥哥約會?接著狠狠的揍他、撕了他的衣服、脫了他的褲子,下一秒尖銳的劇痛撕裂他的神魂,他哀號著詛咒世界,但沒人救他。
嚐到咬破唇舌的血味,他感覺到滿臉的淚水。在模糊的視線裡,他看到為了人生第一次約會而買的新外套飄浮在黑暗中,外套口袋裡的隨身聽震耳欲聾的響著正在錄音的機械轉動聲。
這天是他傾心暗戀的男孩,第一次單獨邀約他外出。
為了這值得紀念的日子,他偷偷準備了隨身聽,要錄下他們相處的過程。因為他自知一定會過度害羞和興奮而腦海一片空白,之後還會惱懊自己講了一堆蠢話,或是忘記對方聊了哪些有趣的話題。
特別得到保證那個有公主病的舒潁不會在場,他不需要為了討「峻文」歡心,得費神對她友善。
帥氣又教人傾慕的峻文,是要邀他打球嗎?還是要租錄影帶回家看?或是去遊藝場打電動?說不定有機會的話,他可以將新學的舞步秀一段給對方瞧瞧。
他興奮又期待的猜想,這會是多麼美妙的約會。他會把錄音帶好好保存,每天睡前循環播放,那一定是最甜蜜的安眠曲。
但當他的純情和美夢都被舒潁撕碎時,他無法自己的詛咒一切:不該是這樣的!峻文不會騙他!不會!
他劇烈的震顫,黑暗的空間像碎裂的薄冰,教他毫無反抗能力的猛然墜落,墮入無底地獄。
崩潰的雙手亂抓,卻止不住下墜的速度,他「啊!」的一聲粗吼,猛地睜開眼,再次和過去每一次相同的,發現自己仍躺在床上。
像有妖魔鬼怪在追,他連滾帶爬的跌下床,彷彿走投無路的小動物四肢著地亂爬,逃竄著蜷縮到牆角。從骨子裡竄出來的冰寒教他抖得牙打顫,嗚咽的扯著自己的頭髮,不願聽到迴盪在黑暗中如此明顯的哭泣。
那是不男人的、軟弱的。他像溺水的人喘氣,將那些無用的淚水狠狠的一抹再抹,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沒事,沒事了,去吃藥,沒什麼好哭的,這裡是奧克蘭,這裡不是臺北。催眠似的告訴自己,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似的,完全無法自己撲上前去拉開床頭櫃抽屜,抓出藥瓶。
他想丟掉所有的理智一口氣灌光它,但不行。抽泣著,他不管淚水奔流,劇烈的顫抖幾乎教人握不穩柱狀的瓶身。
「很好,對,就是這樣,慢慢來,你現在很安全,也沒少一塊肉,很好。」笑了,他越笑越大聲,淒厲的有若哭泣,小心翼翼的倒出一小瓶蓋的藥水。「不可以太多,對,就是這樣,別加蜂蜜了,浪費時間。」
克制不了顫抖教一些藥水灑在掌背,他著急又不在乎可能會嗆到,仰頭一口飲盡。滿嘴的苦差點教人反胃,他嗆咳著舔著手指上的藥水,頹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咯咯咯的將藥瓶蓋緊。
等一下,等一下藥效就發作了,再等一下。暗自安撫自己,他嗚咽著一次又一次猛烈打顫,硬是壓抑放聲號哭的衝動。緊握拳頭捶床頭櫃,他用力的吞嚥衝上喉頭的酸苦,幾乎感覺不到拳頭傳來的疼痛。
這麼安靜的夜,他的哭泣是那麼清晰,清晰的令人憎恨!
不想再聽那些現實或虛幻的聲音,他仰頭雜亂無章的扯下自己的衣物,腳步踉蹌、赤條條的衝進浴室。
蓮蓬頭的水花當頭灑下,他又哭又笑用力的清洗身體,但永遠洗不乾淨的絕望感澈底吞噬他。
洗到皮膚通紅,他擦乾自己,腳底虛浮的步入臥房。打開燈,他遊魂似的在房裡兜轉,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鏡中未著寸縷的自己,是如此蒼白、全然凌亂。
轉身,他跨大步去打開衣櫃,狂亂的一把抓出所有的外出服扔在床上,一件又一件、一次再一次與自身比對,做最得宜的搭配。
他吹乾頭髮、仔細抓了髮型、打開化妝箱對鏡子化了濃妝,掩飾哭腫了的雙眼,最後戴上個性化的首飾。
笑了,鏡子裡十七歲的少年不再像一隻可憐兮兮、神魂破碎的落水狗,而是裝扮時髦可以立刻去跑趴的派對男孩,他這才感到腳底踏實了,不再墜落、不再顫抖。
他抿了抿唇,滿意這個適合暗夜的完美妝容。抓了皮夾和大衣,他開車駛入奧克蘭市區的黑夜。
* * *
少年在黑夜的大街上,無目的地亂走。
再下條街有幾家同志酒吧,他通常會在那附近耐著性子找對象搭訕,聊聊天示好、找地方喝啤酒,相個可以安全一夜情的傢伙。不過他今晚沒興致去流連耗費時間,只想快點找個隨便的傢伙,做到讓他忘掉一切。
路過一家音樂酒吧,有幾個半醉的辣妹嘻鬧、推擠著步出店門。聽到她們說著「今晚的薩克斯風手是代班的」云云,他不以為意。
不,應該是說他現在有點飄飄然,很清楚藥效已開始發作,想笑。
無意識轉入一旁的小巷,一名瘦高的青年差點和他撞上。
「Sorry.」
青年以非常好聽的男低音道歉,閃身要過。昏黃的街燈映照出一張明顯有著華人血統的性格面孔、結實的身形,同時揹著不小的樂器盒。少年看著對方、想到方才辣妹們提及的,印象見過這人,脫口用華語叫住對方。「你是『Benjamin』?」
「你哪位?」停了一下,Benjamin回頭與之對視。
「我叫『Swan』,我在幾個地方看過你們教會的募款表演,印象聽過你吹薩克斯風……還看過你打鼓,對吧!有夠帥!」彈指,Swan衝著對方又眨眼又笑。「我很會跳舞哦!要不要找個地方我們喝一杯,聊聊音樂或舞蹈?」
「你還未成年吧!」戒備的皺眉,Benjamin覺得眼前一股腦兒將話題倒過來的傢伙不是嗑藥就是喝茫了,怪怪的。尤其是「打鼓」,他從來不在白日的露天場地表演爵士鼓,對方怎麼會知道?「把我當成向女孩搭訕的練習臺嗎?你找錯對象了,快回家去。」
聽對方以臺式華語的口音冷冷撂下幾句回身要離開,Swan不死心再次叫住對方。「這位老兄,老實說,我今晚就是要找男人『幹』翻我。」故意擺出盡可能做到最瘋狂邪氣的笑容,他伸出手。「你要跟我玩嗎?」
Benjamin聞言一愣,回頭一眼對上少年偽裝的澈底失敗、眩然欲泣的表情。
* * *
[待續]
【摘自[BL] 寒冬的輓歌(0.1)】
===以下為關於[BL] 寒冬的輓歌(0.1)未更新的二三事分隔線===
矮油~這是「茶的後宮五十美男」第27彈~XD
一年前就放話說要寫「夏日的戀曲」的續集(?),並且做了一堆不負責任的劇透(結果現在打時,才發現一堆的設定都因為時間軸出錯不能用~XP|||),現在開始將這篇「寒冬的輓歌」正式上傳。
本來打算寫一年就將它完成並在今年八月將它付印,沒想到家中發生了一些事,我的進度也完全慢下來。
再加上故事的進展太慢,還有不管寫不寫的完(唉唉,只剩一個月絕對是寫不完的。),四月我都會將它停下,開稿八月的GD的同人新刊,是以今年內本故事應該都寫不完了。
總之,我家的程平和遠鴻的故事由今日開始登場,請多指教。
===以下為關於[BL] 寒冬的輓歌(0.1)的新上傳二三事分隔線===
為了配合2024年二月,要將本故事赴印成冊(而且是爆炸字數的全套四冊),是以將大修稿重新上傳~(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