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這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她原本該殺的仇敵,現下抱著她,在她耳邊哼著小調。原本該殺的仇人,現下她卻依偎著他?哪還有什麼恨?她的胸臆滿是揪心落淚的情緒。這堅實又溫暖的胸膛,她竟覺得安全?

和叔父的不同,叔父的擁抱只讓她覺得疼痛,只教她想逃。

她有很多朋友,官家千金、平民小姐,甚至是青樓的花娘,她們都待她極好。她們又香又軟,就像娘親一樣待她溫柔,讓她忘記叔父給她的傷害。她疼愛那些紅粉知己們,她保護她們,但卻沒有人能給她安全感。

而現下,她竟然在他的敵人懷中得到安全感?

「你還記得那年應承要與我一道去西域遊歷嗎?」

「我不明白你說的。」這些她完全沒有印象的事,為什麼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你現在的話說的好極,比起當年來,現下已不必再用猜的了——你定下了苦功。」你還記得十年前,乖順地偎在我懷裡的那夜嗎?我們看著漫天的繁星......鍾鴻羽苦笑地輕摟他,放下了所有的身段懇求。「我,萬般珍惜那年與你相識一場——我們,化敵為友可好?」

「我下一回還是會來殺你。」我的確下了苦功練習說話,但那不關你的事!回復了氣力的上官,退出鍾鴻羽的懷抱。

鍾鴻羽身上沾了紅紅的血漬——想起方才,上官不再覺得羞辱反而雙頰發燙。

「好吧,要殺便來,但在此之前我問你:日前,我莊前往無鳳城的商隊是你帶頭劫搶的嗎?」

「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上官不迴也不避。

「你是被迫的。」

「不。」

「你是被迫的。」上官的眼裡藏不住心事,鍾鴻羽一望便知。

「不是的!」雖然她是被叔父逼迫,但她照做了,便不推卸。

「錢財是身外之物,我得感謝你沒傷害我的部下。」

這是她的底限,她不喜歡殺戮,但鍾家一門她就不能放過。如同他父親毒殺她青鷹寨八十餘口,她要他給她一個公道。

從上官那清澈且凜然的眸,鍾鴻羽瞭然地笑了。

上官瞪向他,她知道他的意思。

「我在笑,十年過去,除了你已忘了我,其他的並沒有改變什麼。對了,改天我們約個時間上街去,我請你吃碗豆腐腦兒。」

豆腐腦兒?為何提起這?上官疑惑。

他的表情教鍾鴻羽有些灰心——忘得可真徹底。「你青鷹寨對我雪上莊有何誤解嗎?與我莊交惡究竟是為何?」

因為我等了十幾年,現下萬事皆備——我要報仇!上宮的雙眸燃起冷肅的殺意。

「之前,我親書邀帖,貴寨卻置之不理、沒有回應。明日戌時,我在大江樓備宴,請令叔父上官螯來,大家把話說清楚,有什麼恩怨一塊兒解決,不見不散。」

*     *     *

策馬狂奔回青鷹寨,上官只覺心頭有種說不出的衝突。

滅門一事本是無解,當年她年紀尚小,並不清楚血案。現場唯一留下的物證便是刺死父親的一柄劍:碧鴛劍。

經過叔父十多年的追查,終於在日前查出碧鴛劍是鍾鴻羽之父鍾躍的配劍,但叔父也查到鍾躍已死。父債子還,鍾家一門從鍾凌雪到鍾競雵,她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但如此對嗎?鍾鴻羽在騙她嗎?他一副和她十年前知交一場的模樣,看來不像是在騙人,教她自小便立志報仇的信念開始動搖。她該殺死他們一家雪仇嗎?該嗎?

上官回到青鷹寨,用力推開大堂門。

堂中,是上官習以為常的景像:四、五個豐滿妖嬈的美妾或靠或臥地黏在上官螯身上,淫蕩的嬌笑充斥在這廳堂,教人噁心欲嘔。

「今天再去,成了嗎?孩子。」上官螯嚥下美妾以嘴哺餵給他的酒液。

「孩兒被擒下了。」她連一個鍾鴻羽都對付不了,再想他身後還有二個不容小覷的兄姊——上官拒絕承認自己的挫敗。

「什麼!?」上官螯揮開一名侍妾,侍妾哎哎叫痛。

「姓鍾的,以請叔父明日至大江樓一宴,換我脫身。」

「不必!誰理他!」上官螯怒咆跳下大座衝向上官,掐住他的下頷。「你懶了練功還是心軟了?!那姓鍾的一介書生,手不能提,就靠一柄鐵扇利器擒得下你?」

上官無話可說——對叔父說什麼都是絞辯。

上官不做聲的倔強,教上官螯火冒三丈。這孩子越來越像大哥了!像的.....他左拳一凝勁,毫不憐惜一拳轟在上官胸腹,上官被打飛出去撞在柱上跌趴在地。

上官螯的美妾們早見慣上官挨打,完全不驚慌害怕,還看好戲似的竊笑。

「咳!」上官咳出一口血,蜷在地上爬不起來。

上官螯猛地扯住上官的髮,將人抓起來。「明天再去!你若殺不死那姓鍾的!大哥在地下絕對死不瞑目!」

*     *     *

 

【摘自[BG] 青玉案(6.2)】

 

 

   ===以下為關於[BG] 青玉案(6.2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說的比較少.

因為每章節要分三回PO,但第六章的字數明顯比較少(我也不知是為什麼),所以三回的內容都很短,短到不知要怎麼劇透~XD|||

所以這回沒什麼能劇透的了,只能說看到這裡很明顯的,上官就是個受虐兒,所以就算她武功不低,但她仍不懂的要怎麼逃跑。

受虐和被家暴的受害者,大多有這種不知怎麼逃的精神創傷。

 

arrow
arrow

    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