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一大早,上官便等在雪上莊東興分堂外,分堂裡的堂人都萬分警戒。

雪上莊現在的頭號大敵就等在門外,是要上門尋釁嗎?

經過門房通報,上官被領進會客廳。

方才練完功,滿頭大汗的鍾鴻羽在石心的傳達,緊張地沖了個澡,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後才出來見人。

三步併二步,鍾鴻羽奔在廊上,石心在後頭追著——主子的背影毫不掩飾快樂。他焦急地叫住他。「鴻爺!」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我現在得去見朋友。」鍾鴻羽的步子沒停。

「鴻爺!」石心一個箭步拉住他。

「怎麼了?」

石心擔憂的眉頭緊皺。主子從第一天初見上官鐵簫便狂笑,交手數次卻一再放水。失神發呆、空想發笑、甚至異常焦躁,可一提到上官鐵簫來訪,竟像是什麼大事還要沖澡打扮。他不是沒年輕過,為伊傾心的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怎會看不出主子現下心事。「鴻爺,除了血緣至親外,人和人之間都有條界線。能越過那條線的可能會成為伴侶夫妻。而朋友之間的線,是要慬慎的,您考慮過要越過去嗎?朋友之間,是更要謹言慎行的!」

「石......石叔,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忠僕的一席話,說得鍾鴻羽心悸。

「鴻爺!您......您們每一位主子可說都是老僕一手帶大,可老僕最擔心您啊!」您是五個主子裡,最像老爺的啊!石心陡地下跪,捧住主子的手低啞地喊。「鴻爺!眼見您已走到岔路口,老僕怎能不心焦?老僕怕您沒想透,冒然地就做出了沒有思前想後的行為......鴻爺,您在初遇淼心夫人時還很有自制力,現下......現下您教老僕焦急得不知所措!」

「石叔,您......您這是......」

「鴻爺,您可想透了嗎?」石心抬頭直視主子,近似包容又似哀求。

我想透了嗎?我......忠僕無畏的眸光教鍾鴻羽直想避開,可又避不開。他明白石心的意思,但不管那指的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也許只是他心虛想太多,但他的確是被提醒了。

他拿開石手的手,僵直地退了一步轉過身去,間接的認了。「石叔,請您放寬心,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現在還沒有越過去......我會留心。」

*     *     *

「請跟我來,上官。」鍾鴻羽示退了所有侍候的僕婢和警衛,領著他至練功房。「昨天約的不是現在。」

「家叔不會赴約。」

「貴寨劫我商隊的事,當真不給個交待。」

「無話可說。」

「罷了。」鍾鴻羽從牆上抽出二柄劍。「跟我過招,拔劍吧!」

不給上官回答,鍾鴻羽閃電揮劍便是一招凌厲的「名揚萬里」破空。

上官來不及細想,鐵簫劍出硬擋。

噹噹噹噹噹!練功房裡,雙鐵交擊聲不絕於耳,轉眼已對拆近百招。鍾鴻羽毫不留情激進搶攻,用得雖然是他不熟練的雙劍,但變招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上官擋得汗流挾背,完全找不出還手的機會,直處在挨打的地位。

有如出閘猛虎,鍾鴻羽殺得上官無招架之力。

在鍾鴻羽搶攻下,上官頻頻掛彩,衣衫被劃破好幾個口子。但最令人想不透的是,鍾鴻羽的劍招招僅劃破衣衫,但卻不傷及上官的體膚。

快如雷電,一道閃光過,迫人的劍氣壓至,上官無從細想只覺來招是殺著。他下腰一躲過,旋身若龍捲提劍朝鍾鴻羽心窩刺去。

就在這最危急之時,鍾鴻羽突然收劍不退不閃,迎向上官劍尖。

上官大吃一驚,也下意識收招,但簫劍去勢太猛無法盡收,他使勁將身體向右方一扭,對方卻忽地閃電伸手向自己來。

以為鍾鴻羽是要出暗招,上官氣得急揮利劍掠過鍾鴻羽右臂,可自己也下盤不穩跌出去。

暗紅色的血滴順著鍾鴻羽的手臂,滾滾滴落在木質地板上,他不動也不止血,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微笑。

那苦笑,苦進上官心底,教她無措。她是傷了他,但他為何要投給她那種複雜的教人心慌的眼神?上官撐起身,坐在地板狼狽地直退。

鍾鴻羽還站著,雙劍在手的他現下要進殺招是易如反掌。

轉身雙手一拋,鍾鴻羽掌中雙劍飛出在半空劃出二道銀光向牆「錚錚」回鞘。理也不理上官,他向另一頭牆角的櫥櫃去取出金創藥。

不明白對方背門大空是何用意,但看他鮮血直冒,上官卻隱隱竄出不該的揪心。

刷地撕下袖子,鍾鴻羽重點臂上大穴止血。灑上金創藥,他取出白布條咬著一頭,另一頭繞在傷口上。

對方不順暢的動作教上官忍不住收好鐵簫劍上前去,微顫著雙手接過白布條的二端。

鍾鴻羽沒拒絕,連問也不問,像上官會接手是再自然不過。

接過咬在鍾鴻羽嘴邊那端的布頭時,他的氣息拂在上官的手指,教她一時輕顫,心跳漏了二拍。她為何心軟?她今天是奉命要來殺他,他主動跟她過招,不就是最佳的動手時機?但她為何錯失了機會收手?

有些顫抖地幫鍾鴻羽抱紮著,上官躲避他直勾勾瞅得她心慌的目光。「好了。」上官手放下,才回身,竟被鍾鴻羽一抱摟在懷裡。

「啊!?」上官掙扎著想逃開,可對方的手勁有若鐵鉗。

這人發什麼瘋?!為何要這麼抱著我?!上官秉住氣,整個人僵呆了,心跳卻快得像要蹦出喉頭。

鍾鴻羽下巴磨蹭著上官的髮頂,喃喃地唸著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上官,我已越過去了,我不會後悔,讓我下地獄去吧!今生來世,就讓我被地獄的烈焰燒盡......

*     *     *

「對不住,打擾你們了。」

練功房門前傳來一聲軟軟的招呼,打破了二人間異樣的氣氛。

鍾鴻羽心虛地趕緊放開上官大退三步。

「很慶幸你們還沒殺個你死我活,幸好奴家趕上了。」來人一身桃紅輕紗,上著濃妝,十分美豔,手裡還端著一壺酒。「小上官,十年不見,還記得奴家嗎?」

眼前的美人教上官瞧傻了,腦海中好似閃過一個影象,卻什麼也抓不著。「不。」上官皺眉,想不起來。

「他連我也忘了,怎會記得你,寧兄。」鍾鴻羽倖倖然。

還道來人是誰,原來是鍾鴻羽的好友寧如塵。

但奇怪的是,見那張臉,那柔美的身段,明明應該是游若仙啊,為何鍾鴻羽喚他「寧兄」?這其中分明,是一時半刻也說不清的。

只道是鍾鴻羽數日前一見上官,便飛鷹傳書要寧如塵來見見老友,也順便交待了目前與上官水火不容的境況。

而寧如塵這一到,便頂著一張游若仙的面容,拉著二人去花廳喝酒。光自己喝不打緊,還楚楚含淚的逼著上官也喝。

想當然耳,本就對美人沒什麼輒的上官哪敵得過美人的手段,根本沒時間再想要與鍾鴻羽一決生死,便被寧如塵灌醉了。

 

 

【摘自[BG] 青玉案(6.3)】

 

 

 

    ===以下為關於[BG] 青玉案(6.3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說的是石心。

之前說過,因為鴻羽超像老爸,所以大家都愛他。

而石心也是,因為鴻羽超像步躍,所以石心很愛他。

也就是石心最愛的就是步躍。

石心笨笨的,被誣賴殺人強盜時只有步躍信他、救了他,所以石心便愛上步躍。

但他覺得步躍太完美,應該要娶美妻(其實鍾濃長的並不是很漂亮,而且是歌伎,要不是懷孕了,不然石心其實心底不認同她追步躍的行為。),是以他便自居忠僕,死跟著步躍不離開。

因為太愛步躍,是以一輩子在鴻羽家當忠僕。

是以凌雪暗戀石心死去活來,他也沒接受的意思(很抱歉,我最愛的是妳老爸。第二愛的是鴻羽。妳的眼睛像鍾濃,不是我的菜~抓頭)。

也就是說,要不是步躍有留孩子,不然石心會天涯海角跟在他後面不離開。

以上。

 

arrow
arrow

    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