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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腰抱起醉倒的上官,鍾鴻羽欲將他送至客房。

也準備回房的寧如塵,在長廊的轉角將一個錦盒粗魯的塞進鍾鴻羽胸前的中衣內。「對了,這是我這躺來順道要送給你的。」

無法空出手的鍾鴻羽隨口問:「這是什麼?」

「鳳涎晶華果。」寧如塵咭咭怪笑。

「你給我這做什?我用不到。」我又不是女人。鳳涎晶華,生長於聖雪山頂的奇花。百年結一次果,一次結三顆。駐顏防老的藥效極強,可解百毒,可治內傷外傷。練武者食用也可增內力,是藥中珍品。唯一的服食限制,是僅女性可食,若男性服食,就得付出很大的代價。

「之前一直想著要拿給你,但每次都忘記。這玩意兒有三顆,我吃掉一顆,一顆留著,一顆送你,也沒啥不好。」寧如塵如今會變成如此外貌,就是拜鳳涎晶華果所賜。

「你明知我用不著。」哪天我不想當男人時再說吧!

「你家的女人多,總有一天會用到。」寧如塵一個旋跳,甩著水袖呵呵地轉向自己的客房。

*     *     *

輕柔地將上官放在軟榻上,小心的幫他除下鞋子。為他蓋好被子後,鍾鴻羽也仰躺在床外側。方才跟寧如塵對飲時,嘴上說是要讓醉昏了的上官睡客房,但半摟著他走在廊上,還是不知不覺地走進自己房裡。

努力要讓自己入睡,鍾鴻羽要自己別多想如此做是為什麼。隨著時刻過去,他發覺身體莫名地燥熱起來。真想沖涼。轉頭睜開眼,上官面向他沈睡。

因著酒氣,上官雙頰微泛紅暈的小臉是那麼地無邪。

啊,皺眉了......深怕吵醒他,鍾鴻羽以食指輕輕的、輕輕的去撫平他的眉頭。

眉間發癢,上官嚀哼。

這若有似無的輕哼,霎時讓要不得的邪念直衝鍾鴻羽腦門,而跟著那念頭的是全身的熱血直向下去。啊!生理的反應教鍾鴻羽慌得一翻身跌下床。

猛甩頭,他想甩掉那怪異的燥熱感。抬頭撐起上身,上官還是睡得沈——那麼纖細、那麼倔強、那麼地教人......他咬牙抽出鐵扇猛搧大跨步向花廳去。此處不能再待,否則他可不知會做出什麼天地難容的事來。

*     *     *

晨光照不進窗來,只有涼涼的輕風掠進。

上官頭痛欲裂,好像千軍萬馬在腦中作戰似的。痛得直不起身,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驚慌的,她翻起身,薄被牽動,擾醒了面向床外睡的另一人。

「早啊。」練劍練到快天亮,累得一踏糊塗的鍾鴻羽其實才回房躺下不到一食頃。起身回頭,上官蒼白的臉,頭髮睡得亂七八糟,卻可愛得教他的心砰然一動,他伸出手去想撫順那髮絲,可上官驚縮了往角落退。

這一動,教上官的頭更痛了,她咬住下唇,整個小臉皺成一團。

「頭痛嗎?」瞧人縮成一團,教鍾鴻羽保護慾不禁大興。

而他低沈又溫柔的嗓音出奇地教上官放鬆了,不由得小聲。「嗯。」

「我去幫你拿醒酒藥。」壓抑住又發緊的下身,鍾鴻羽一翻身下床套上鞋子向門去,邊走還邊解開後腦杓髮結的結繩,鬆開睡了一夜同樣凌亂的長髮。

鍾鴻羽以手指梳順頭髮的背影,教上官也跟著摸摸自己的頭,摸到一頭膨亂。

啊!亂七八糟的跟個瘋子似的!上官窘地急忙也跟著跳下床,解開馬尾的繫繩。隨便抓了幾下再綁起,她在四人圓桌上搜尋到她的鐵簫劍,一把抓了就往窗外探。咬牙,她蹤身向窗外逸去。

「上官,我猜準了你會宿醉頭疼,所以一早就吩咐人備好了醒酒......上官?」鍾鴻羽端著醒酒茶一進客房便沒看到人,瞥見桌上的鐵簫劍和床邊的鞋子都不見了,他大步向窗伸出頭往洞開的窗外看。

大清早的,院裡哪有什麼人,而房裡的空氣中已沒有上官的氣息。

連說聲「再會」也不肯?鍾鴻羽無奈,將那杯原本要給上官的醒酒茶自己飲下。

*     *     *

馬不停蹄奔回青鷹寨已快午時,上官全身無一處不疼痛,身子幾乎快散架。

「少主,寨主找你,要你到寨主房去。」青鷹寨的守門漫不經心地轉告。

通體不適的上官先向馬廄去將座騎安頓,才雙腿發軟地穿過迴廊至內院。往自個兒身上嗅了嗅。嘖!滿身汗味酒臭的,待會兒得洗個澡。

立在上官螯房門前,她還在想昨晚的事。她的酒量不好,從不多喝。像昨晚那樣喝得不知天南地北,喝到失去警覺性真是太危險,連鍾鴻羽睡在她身邊都不知道。那姓鍾的睡在我身邊......心口突地一緊,她摀住胸口,失速的心跳教她不知所措。

上官螯的房門豁地一開,一張利爪從她領口一抓,她連躲也來不及就被拖進房摜在地上!

「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你去哪裡風流快活了?!」上官螯面色猙獰地吼。

叔父在等門嗎?不等無辜的上官撐起身,親叔又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發狠地左右猛晃!咬緊牙關,上官抖著唇,下意識把自己放空。從小她就知道,只要是叔父對她施暴,一定是她犯了錯。她不能追究為何挨打,不然只會更慘。

叔父是養育他的長輩,是她唯一的親人,不管她多大了,只要是叔父巴掌就教她全身發抖,手腳不聽使喚,連話都講不出來。思緒一片空白,上官連對自己說「身體的疼痛忍一忍就過去了」也做不到,她連怎麼逃都想不出來。

上官被打得背對上官螯在地上縮成一團,上官螯雙眼泛血絲,貫勁一把撕破上官的衣服,血盆大口咬住上官白晢的後頸。

啊!鑽進骨血的恐懼教上官連叫都叫不出,緊咬住下唇,血絲由唇間滑下。

上官螯從背後抱住上官,邪佞的舌舔著上官被咬出血的頸項。他枯爪般的雙手爬遍上官的身子,爬上上官的臉,教上官抖得如秋風落葉。「我最愛你的!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的!你不能離開我!你永遠是我的!」

*     *     *

中午用過饍後,寧如塵便離開東興分堂回自己住所去。午後,鍾鴻羽外出去尋視店面,傍晚回到分堂時,迎接他的竟然是老么鍾競霙的飛撲。

「嫂子、競競、阿揚,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嘿嘿!你猜呢?」良淼心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吃著甜花糕配香茗。而安靜地立在她椅後的,則是護衛唐揚。

兄長沒說要來,嫂子不可能自己來,至於霄弟不是去巡視雪上莊的棣景分堂......「嫂子!妳該不會是偷上霄弟的船溜上岸的吧?」

「哦!鴻羽好聰明!」誇張的拍手,良淼心指揮。「競競,去親鴻羽一下!」

「嗯嗯!」鍾競霙當真跳近前要親兄長,結果被鍾鴻羽喝住:「不必!」

鍾競霙哭喪著臉,縮回椅子。

「喂!鍾鴻羽,你幹嘛這麼兇啊?!」良淼心跳下椅安慰地摸摸鍾競霙的頭。

嘖了一聲,鍾鴻羽揚起歉意的苦笑。「抱歉,我宿醉。」嫂子磨人的功力如何,他一清二楚。他可以想像的到霄弟定是被嫂嫂又哭、又鬧、又逼地才把他們送過來。

「啊!你去喝花酒!」良淼水拔高嗓。

「嫂子,」受不了地翻白眼,鍾鴻羽左右不見另一個弟弟。「妳再這樣,我要霄弟送妳回去。」

「哈!你別想,那小鬼一把我們送到就一溜煙逃回去——他才不想挨你罵呢!」

「我請大哥來接你們。」飛霄這小子......

「行!你去啊!」很沒形象地,良淼心把雙腳縮在椅上,捧著甜花糕嚼。「從弦月岬到這裡,再快沒三、五天是到不了。我還有幾天可以逍遙,你要飛鷹傳書就快......欸,」她轉頭問:「石叔,您跟雲雲說了嗎?」

「是的,夫人,老僕已通報雲爺了。」

「好吧,可以逍遙的日子少半天了。」吃光了花糕,良淼心以桌上的溼手巾擦手抹嘴,擺明了話題到此為止。「競競、阿揚,我們去逛花園。石叔,您請去準備晚餐吧。」

*     *     *

 

【摘自[BG] 青玉案(7.1)】

 

  

 

    ===以下為關於[BG] 青玉案(7.1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說的是寧如塵。

之前說過,寧如塵愛若仙愛到發瘋了。

最早的十二萬字版本約略提到這二人和鴻羽小上官分道揚鑣後發生的事,送印版本好像拿掉了~(抓頭)

我在這裡劇透好了~XD

二人來到七廉王的地盤附近,若仙死了(死透了)。

如塵認定是半夜有採花賊之類的人偷入若仙的房,失風了一刀殺死她,而且一屍二命(若仙和如塵訂婚後上過床,但他們在旅行時沒睡在同一個房間)。

如塵傷心到發瘋了,本來要自殺,但是若仙在衣袖上非常剛烈的留血字:為我報仇。

(插花:所以我說若仙是美的很妖氣的女人~遠目)

所以如塵死不了,一心要查明真相報仇。

但官府調查和仵作驗屍後確認以「自殺」結案,如塵不相信,認定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內幕,所以一直追查都沒結果。

後來他上山練功,走火入魔,便吃了晶華果,變成人妖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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