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在一個寬敞但略顯陰涼的偌大辦公室裡,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左手拿著一名紅髮女子的照片,右手刁著香菸吞雲吐霧,自言自語。
「……香檳玫瑰不知帶了雨具沒,待會兒應該會下雨……呵!雷橙,就以雨聲為樂,我請上天送妳一首死亡奏鳴曲吧……」
* * *
聽完了黑鷹的自白,雷橙的心盈滿了對他的憐愛。退出他的懷抱,她直起身。「我也有心事要跟你坦白,若你聽了不再喜愛我,那我就不會再纏著你。」
「妳說。」黑鷹有心理準備。對於雷橙的事,除非她的心中沒有他,否則沒有什麼事可以再令他動搖。
在心愛的人的母親墳前,雷橙更加慎重,誠實,毫不隱瞞的將自己的一切攤在黑鷹面前。「十七歲時,是我舞蹈事業最成功的時候。我夢想我會成為職業舞者,一輩子都站在舞台上。十六歲時,我父親為我找的保鑣,成為我的初戀情人,我們約定等我十八歲成年後要結婚。」
「嗯哼。」誰沒有過去,黑鷹不否認心中有酸味,但他知道那只是她的過去,他發誓她的未來只會有他。
「我的家庭富裕,我的事業處在巔峰,我的情郎愛我,我懷了這輩子唯一的寶寶,我太幸福了。」雷橙像在做夢似的呢喃。「可能是我太貪心,我擁有的全都不放手,所以有一天我被綁架。派人來綁架我的是我舞蹈界的同行,綁架我的理由是……我的舞技教人嫉妒、我的鋒芒太露,尤其我是個東方人,卻集財富榮耀於一身。」
「我的他為了保護我死了,而我被綁了七天之後,在療養院住了三年。」雷橙垂下雙眸,握住黑鷹的厚實有力的大手。「我……不曉得那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只在我的肚子裡待了一個多月……」
雷橙的一字一句都是血淚,黑鷹心痛的將她摟進懷裡抱緊,希望可以給她力量。
「我的腳壞了,再也不能上舞臺。我的身體也壞了,再也不能孕育生命。我的世界整個崩潰……」雷橙在黑鷹的懷裡含淚澀縮。那令她錐心刺骨的痛……
黑鷹不發一語,只是更加堅定地擁住她。他知道她在說什麼,這些過往,她的資料裡都有著記錄。在那七天裡,雷橙像在地獄裡走了一回。她被綁匪輪暴、毆打,無法即時治療又血崩。被警方救出來時,差點就死在救護車上。身為女性,她身體的創傷可能還不及心理的。身為舞者,不能再上舞台對她一定也是痛——她曾數度求死。
為什麼那時的自己,還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呢?他多麼希望那時的自己能在她的身邊,他一定就算死也不要讓她受那麼多苦。
所幸,後來她戰勝那場惡夢。他佩服她,佩服她能堅強的克服,勇敢的活下去。
「後來……」每當想起那段往事,總讓她痛徹心肺。然而現在竟不再麼苦,是因為她在他的懷裡嗎?
黑鷹不阻止她,他要聽她說完,他要接收她所有的苦痛。
「我在療養院住了三年,沒瘋掉全是因為有父親的支持。我記得剛被救回來時,我害怕得連父親都不敢靠近。因此我父親為我流了無數的淚,比我還慟。」雷橙眨了眨眼,晶瑩的淚珠沾溼黑鷹的衣襟。
「我的幸福不是我的錯,雖然我的幸福讓我失去太多。我也承認我憎恨很多人,但我知道這是上天給我的試煉,所以我絕不能被擊倒……」仰起頭,雷橙給了黑鷹一抹虛弱的微笑。現在只有你能擊倒我。「你......還要我嗎?」
「我要的,我要!」黑鷹堅定地捧起她的臉,烙下輕吻。「我在,我在這,我永遠陪著妳。」
黑鷹的憐惜化成無盡的深情,充塞在雷橙的心房,展臂環住他寬厚的背,她激動地哽咽難休。「戚威,我要獨占你,你說了要留在我身邊就要做到!」
那麼嬌弱的雷橙,卻有那麼教人心疼的勇氣,黑鷹不再隱藏對她的心意,更是激動地將她擁在懷裡。「好的,橙,獨占我吧!我永遠都是妳的!」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只求她一展笑顏。
* * *
在黑鷹母親的墳前,正式與他兩心相許,雷橙的心情是愉悅不已。
回到家裡後,她換上了練舞服來到練舞室,開了音響。
黑鷹當然也來了,他將墨鏡拿下勾在胸前,站靠著落地鏡。
輕快的音樂就如雷橙歡欣的心情,她隨著旋律擺動她的身軀,滿場飛舞。
不管是在哪一個角度,她都以黑鷹為視線的目標舞動,而黑鷹也回以相同的目光,嘴角隱隱似笑非笑地。
「威!跟我跳嘛!」雷橙像個無憂的精靈拉著黑鷹要下場跳舞。
「不,我現在在執勤。」黑鷹有自己的原則。
「有什麼關係、現在只有我們二個人。」雷橙愛嬌地搖著他的手。
「不。」黑鷹微笑,但還是拒絕。
雷橙環抱上他的頸後,銀鈴似地抱怨。「你好壞!寧可看我累,也不下場來。」
黑鷹沒有回擁她,但在她耳邊喃喃地似在調情。「我還沒下班。」
「你下班了!」好頑固的傢伙。雷橙伸了伸小香舌。
「不,就算是妳睡著了,我仍然還在上班。」SP的工作沒有想像中的簡單,若有伙伴和他輪班,他就可以睡個好覺,但若是一對一的保護,像他現在對她這樣,他連睡覺都還要保持警覺性。
「你真是個可憐的勞工耶!」雷橙瞠大了眼。
「嗯哼,我的工時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黑鷹不知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那……我就是你的老闆,我說你現在下班了。」
「我說過妳不是我的老闆,我真的還沒下班。」黑鷹輕笑。
雷橙噘著嘴不滿。「好嘛、好嘛、好小氣……」
黑鷹愛寵地輕拍她的背。「妳跳,我看著。」
「那我若跌倒了呢?」雷橙故意問他。
「我會保護你。」
雷橙放開他,退了二步轉了一個跨張的大迴身,坐在地上。「我跌倒了。」
「起來吧。」黑鷹見狀哈哈朗笑,伸出雙手。
「不要。」雷橙瞟了他一眼,伸出雙手。
黑鷹順著她的手勢彎身抱起雷橙來,她賴在他身上。「你是因為不會跳才不跟我跳嗎?我可以教你哦。」雷橙上身向後瞅著他。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我還沒下班。」黑鷹扶著她的腰。
「唉唉,我等不到你下班了。」雷橙故意嘟著嘴退出了他的懷抱,原地旋了二圈轉出去,雙臂一架又跟著滿場迴旋。
望著不知名的遠方,雷橙迴旋,再迴旋,隨著樂音,她腿邊的紗裙舞成白浪。
黑鷹雙手環胸退了一步,靠在鏡牆上。嗯嗯,嘴又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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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BG] SP的最終任務(8.1)】
===以下為關於[BG] SP的最終任務(8.1)的二三事分隔線===
最近把三篇文輪著貼,所以現在才到第8章而已~(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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