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此聲明,基本上在這裡(茶的神界)上傳的圖文都是節錄的,不過不會和完整稿差太多。
頂多是「十八禁」部份的橋段會刪掉,某些超出官方設定太多的廢話或正文、番外篇最後的結尾部份會刪掉幾行,不放太羞恥的圖片,小劇場若則數太多、爛哏太煩的也不會上傳。
請多包涵,謝謝。
===以下池上家天翻地覆正文開始的分隔線===
「潤,帶我回家吧……」
就只是這麼幾個字,卻像是有著無比的魔力般,教池上潤聽痴了。
本來惶惶然在胸口亂竄的心,竟然瞬間安定了下來。一股暖烘烘的熱流衝上了頰,也熱燙了他的眼眶。
他的愛人,他真的知道他想求他什麼——這麼任性的要求,他竟然明暸且願意給予。
不久前,池上回鄉卻被父母騙去相親。他氣得匆忙返回DG,心情卻一直好不起來。
結果在聖誕節的慶祝晚會上,他終於忍不住遷怒,當著眾目睽睽的面,借酒裝瘋地潑了他的伴侶岸谷鷹夜一頭的啤酒。
但岸谷沒有生氣,反而在帶他回房後,給他承諾。
「帶我回家吧……」
當親密伴侶承諾後並傾身吻他時,池上再也忍不住激動地撲進對方懷裡…………
* * *
池上和岸谷翻著行事曆,尋找可以回鄉的日期。
「你確定要去我家?」池上嚅囁著不安地扭扭上身。
「我得得到你雙親的同意才行。」岸谷輕吻池上的額側。
國會警備隊是採輪班制,假日節慶並不是每隊員都可以幸運休假。若是情侶、好友想一起連休,更是難上加難。
將行事曆畫得綠綠藍藍,決定了回鄉大約的日期,二人找來請假調班申請書。
「我請本木和梅澤幫忙和我調班。」
「我又得請高倉幫忙了。」高倉是料理班的第二號人物。
「鷹夜,你要調班比較麻煩,對吧?」岸谷是料理長,自然責任重於他這個外警隊員。
「再難也要調出來。」他得先將請假那幾天的菜單擬好,再確認食材的庫存量,必要時得先多進一些貨才行。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得和高倉討論一番才行。
池上停下筆看著岸谷嚴肅的表情,他微笑,緩緩地靠在岸谷上臂,心中是幸福與歉意交雜。
「嗯?」
「謝謝你。」
岸谷停下筆回攬住他的肩:「小傻瓜。」
「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池上輕吻岸谷裸露的結實上臂,抬起頭,目光溼潤。
岸谷的眼色暗了。他低下頭,接上池上微張的紅唇,喃喃的輕吻。
「你並不任性……你不知道真正任性的是誰……」
「是你嗎……」
岸谷輕啣著池上的唇,池上軟軟地依在他懷裡。
「是我……」
池上伸手攬在岸谷的後頭,撥亂了他的髮絲。岸谷扶住他的腰,摩挲他的背脊。
「……不是的……嗯哼……」
「……你若任性,就不會為了我們的事難過……我若不任性,就會放你走……」輾轉流連,岸谷輕咬上情人的耳墎。
搔癢的感覺教池上輕笑出聲:「親愛的……」
岸谷也輕笑,一把將池上摟在懷裡:「......潤……潤……」
被岸谷的情意薰紅了臉,池上摩蹭著岸谷的面頰:「……鷹夜……」
* * *
和同事們調好了班後,交上去的申請書也被批准下來了,岸谷和池上開始陷入瘋狂的加班地獄。
料理班和外警班都耳聞二人在同幾天請了假,同事們都在猜測,二人可能是要一起去什麼地方吧。
於是日間和夜間,岸谷和池上開始有了這樣的情境和對話——
池上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匆匆吃了午餐,想回房小睡一下。
「還行吧?」岸谷隨後進來。
「行!西協班長不是也行?我也行的。」西協頻繁的加班次數,是警備隊裡出了名的。
池上躺上床沒二秒就睡了,岸谷幫他蓋了毯子,撫摸他的額。
「怎麼能和西協比呢?我會心疼你,不會心疼他啊。」岸谷憐惜情人的黑眼圈——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啦。
坐下來枕在床沿,岸谷不自覺也瞇了眼,但不敢睡——等一下他得確定池上會醒來去上班。
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二人淺而規率的呼吸聲————
夜裡,池上加完班累得想癱下去,沖了澡就倒在床上。
感覺到床陷下去,沒排今天加班所以先回房休息的岸谷睜開眼。
「你下班了?」
「嗯……」
岸谷伸臂從池上背後將他摟進懷裡,親親他的頸項:「你好香……」
池上閉著眼,嘴巴動了動,但不知在說什麼。
岸谷摸進他的睡衣裡,挑動他胸前突起。
在池上喘氣扭動間,岸谷越摸越向下。
池上動了動嘴唇翻過身,不知在說什麼。岸谷吻著他的嘴角,他皺眉。
明白池上意思的岸谷放開手,池上便沈睡了。
岸谷嘆了一口氣,也閉上眼————
* * *
池上交班了,西協和他一起走了一段路。
「回去後好好睡一覺——你看起來很糟糕——令雙親會以為警備隊苛待你。」西協知道池上明天一早要回鄉的事。
「好的,我回房後會睡飽一點養足精神。」池上感謝西協的關心。
「來,這個給你。」西協從口袋裡拿出光碟片。「請交給令雙親。」
雖然不知道磁片裡是什麼內容,但池上還是收下。
之後,二人分別回宿舍和向本館去。
晚餐時間,只有岸谷、西協、石川和岩瀨同坐一桌。
才一坐下,西協便指著自己的眼下對岸谷道:「幸好你皮膚黑。」
「不然怎樣?」岸谷知道他在開他玩笑。
「請保重,留條命帶土產回來吧。」西協低笑。
「聽說你要去池上家提親?」不等西協笑完,岩瀨忍了好多天的疑問終於忍不住了。
岸谷竟不否認:「是又如何?」
「好羨慕……」岩瀨哭喪著臉。
石川踩了岩瀨一腳。「祝你順利。」
「謝謝——我已準備好要打一場硬仗。」
「你是大家的典範。」西協擠眉弄眼。「我給你精神上的支持。」
「我也想提親……」岩瀨還說個不停,石川給岩瀨一拳。
* * *
要回池上家鄉,得坐上好一段車程。
帶著簡單的行李和東京的名產上車,池上和岸谷找到位置入座。
一開始,池上叼叼絮絮的說著話,說著家鄉的事,小時候的事,顯然有些不安。
岸谷聽他說著,適時地應對幾句。
「潤,要不要再睡一下?」
池上潤轉過頭,對上岸谷的視線。
「到家還有好一段時間,我願意提供我的肩膀——你昨晚似乎還睡得不夠。」
在這裡?池上的眼神透露了這樣的訊息。
「沒關係,我們又不是在殺人放火。」岸谷將隔在二人中間的扶手立起來。
遲疑地,池上前後左右望一望。
不讓他拒絕,岸谷將外套撢了幾下蓋在池上身上,展臂一手將他攬過來。
「啊!鷹夜!」池上小聲地抗議。
「噓。」岸谷要他噤聲,「你太大聲別人會看過來。」
「哼。」池上扁嘴。
岸谷低笑,輕輕地撫摸他的頭側,低聲地安撫他。
「潤,快睡吧,別擔心,一切都會很好的,請相信我,快睡吧……」
在岸谷磁性嗓音的安撫下,池上慢慢地睡著了,岸谷輕輕地在他的髮頂烙下一吻,滿足地看著他的睡顏。
親愛的潤,不要小看自己,只有我的力量是不夠的,我需要你,你能給我的動力是你所想像不到的……
在岸谷的懷裡,池上一路睡得很沈。直到岸谷叫醒他,他還有點茫茫然。
轉了幾站電車,出了車站,池上領著岸谷走向回老家的路上。
幾分鐘後,二人不再說話,默默地走在平靜乾淨的社區道路。
到了。
「我媽在家。」池上停在一棟透天三層樓前。
「你要按門鈴?」
「我有鑰匙。」
「你想按門鈴?」岸谷用另一種方式再問他。
「我不知道。」
「潤。」岸谷握住池上的手。「別緊張。」
「我沒你那種修為。」他抿嘴。
岸谷回答池上的是將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心口。「該害怕的人是我……」
手心下急促的鼓動,出奇地撫平了池上緊張的心情。
「從你的臉上都看不出來。」
「這樣你才能碰觸我啊。」岸谷微笑安撫情人的小抱怨,包緊他的手。
池上吐了一口抑鬱的氣,才伸手按了門鈴。
門開了,一名年輕女人探出頭來。
「潤哥,你到了!」
「清子,妳怎麼在這?」
* * *
「我老公出差不在家,」女子領著池上和岸谷進門。「伯母說你今天要回來,所以我就來了!」
眼前這位年輕的女性,池上在稱謂上要叫她堂妹。她早婚,婚前名為山內清子,現在是姓天野。
「二個小不點呢?」池上左右張望,就見二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和一名婦人從廚房出來。
「哥哥,你回來了!」池上的母親喊著池上的膩稱。
「媽,我回來了。」池上回答著。
「舅!舅!」二個小男孩雀躍地異口同聲叫著,在池上腳邊打轉。
池上抱起一個交給岸谷,又抱起另一個。
「媽,這是我同事,岸谷。」池上幫岸谷介紹。
嬌小的婦人原以為自己的兒子夠高了,沒想到岸谷更高大,她退了一步,鞠躬道:「你好,犬子受你照顧了。」
清子從岸谷手上接過小兒子,小男孩睜著好奇又羞怯的大眼直瞧他,他回以親切的笑容。
「別客氣,伯母。初次見面,晚輩岸谷鷹夜,受令郎照顧了。」岸谷鄭重地向池上母親回禮。
打了招呼後,池母和清子表示要準備晚餐,趕岸谷和池上上樓去。
在池上房裡,他和岸谷放下行李。
「清子就是你那過繼給你嬸嬸的妹妹?」岸谷曾聽池上說過。
「嗯。」池上道是。雖然他倆不以親兄妹相稱,但從小感情就很好。
打量整理的乾淨的房間,岸谷在停在書架前指著:「這些是相本?」
彎身在行李中拿東西的池上,抬頭瞄了他一眼:「你要看?」
岸谷點頭:「嗯哼。」
「不讓看。」
池上低頭繼續動作,岸谷走過去一抱從背後摟住他:「給不給看?」
「不給看!」池上笑嘻嘻要掙脫,可岸谷將他抱離地!
「不給看、不讓走!」
池上咯咯直笑,扭動叫:「饒了我吧!」
「不饒、不饒!」岸谷故意鬧他!
「欸……啊!?」正笑著的池上眼角看到半開的門口有三個人影,驚呼地拍打岸谷的手:「放我下來!」
這時二個小男孩推開門,跑進來撲在池上大腿:「舅!玩飛飛!玩飛飛!」
「清子……」定眼看向妹妹,池上沒料到在家裡和岸谷親密會被撞見,直要自己鎮定。
靠在門板上,清子雙臂環胸。從表情上是看不出她心裡想法,但說話的語氣像從齒縫間迸出來似的。「潤哥,小不點們要和你們『玩飛飛』啊!」
不敢深究,池上依言。他佯笑,把大的抱起來給岸谷:「會玩吧?」
又抱起小的舉高過頭:「飛啊!飛啊!」
小男孩高興的哇哇大叫!岸谷也依樣畫葫蘆追在他後面滿房間跑。
* * *
玩了滿頭大汗後,四個人坐在床沿直喘。
清子也過來,像是故意的坐在池上和岸谷之間。
池上見狀,起身去拿相本。
「這是誰?」二個小蘿蔔頭擠在母親的身邊,又異口同聲指著攤開在清子大腿上的相本,將池上和岸谷擠得更遠。
「這是舅。」清子回答,但二個小孩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堂舅會那麼小。
「潤哥小貝比的時候真可愛,是不?岸谷先生。」清子別有深意地看著岸谷。
岸谷不躲不閃的回視她:「是的,非常可愛。」
「嗯哼!」清子哼了聲翻頁,二旁的兒子們又伸過白胖的小手指來指去。
「誰、誰?」
「這是舅和媽媽。」小池上抱著襁褓中的小清子在睡覺。
「媽媽好小!」
隨著一頁翻過又一頁,池上從小到大的照片還真不少。二個小朋友指來指去,不停發問奇怪的問題。
一直翻到後面,每個人的視線都停在某一張特別放大的照片。
照片裡是在一排櫻花樹下,一名很美的少女和高中時的池上捥著手合照。
「知道這是誰嗎?」清子指著照片上的少女道,明顯的是在問岸谷。
「是宮下嗎?」岸上反問。
「你知道?」清子微訝。
「池上告訴過我。」岸谷越過清子看向池上。「池上的初戀女友竟是如此的美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
「我和岸谷對這類事彼此坦白。」池上直覺妹妹與情人間暗潮洶湧,不難懷疑妹妹已知道了什麼。
「那潤哥知道岸谷先生的羅曼史囉?」
池上點頭。之前的是松阪。
岸谷和池上交換著彼此視線,看在清子眼裡真是渾身發冷。
她打斷他們的凝視冷道:「宮下學妹現在還在英國嗎?」她知道兄長和宮下還有聯絡。
「嗯,她還沒完成學業。」
「真希望她早日學成歸國。」
* * *
晚餐前,池父下班回來了。
一家人在正式地互相介紹後便開動了。用完餐,眾人到客廳去閒聊。
岸谷是個健談的人,尤其是多年在DG食堂的經驗,什麼話題都聊的開。
池上的父母都頗欣賞岸谷,覺得岸谷穩重、明理,是位可以結交的朋友。
如此相談甚歡的情景看在池上眼中,禁不住開心。
岸谷給父母的印象很好,池上忍不住猜想當他將他倆的關係告知父母時,父母說不定不會反對。
在一旁和兒子們玩的清子,也覺得岸谷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一思及方才在樓上的那個畫面——那不是朋友間摟抱的姿勢——還有他們方才的對話……
「我再去拿些飲料。」池母微笑起身。
池上見狀趕緊站起:「媽,我去拿吧!」他想讓岸谷和父母獨處一下。
不讓母親反對,池上便走向廚房,而岸谷的眼神追過去二秒,才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距離雖遠,但那二秒停留的視線,清子卻沒有漏看——那真教她的心臟也跟著停了二秒。
一咬牙,清子讓二個孩子自己玩塗鴉,然後趕緊跟進廚房。
「潤哥,岸谷先生是誰?」她開門見山地問。
「他是我同事。」池上打開冰箱想拿啤酒。
「是嗎?那你帶他回來做什麼?」清子不信——同事間的相處不是這樣的。
心頭一懍,池上幾乎確定了剛才的猜想——清子知道些什麼了。
「觀光。」他裝傻要走出廚房。
清子一個跨步位住他,「潤哥!他不會是你拒絕相親的原因吧!?」
池上渾身一僵,回過頭掩不住眼中的驚懼。
兄長的表情教清子霎時不忍,「我開玩笑的!」清子揚起一個不像笑的笑容,但抓住兄長的手使勁地教二人都發疼。
「清子……」
池上複雜難言、欲言又止的神情,幾乎就是答案了。
清子猛地收手,踉蹌地退了幾步轉身擊掌:「OK!沒事!當我沒問!」
雖說沒事,但清子發抖的背影教池上明白,是該坦然的時候了。
「是的。」池上向清子跨了一步,淡淡的但也重重的回答。
「哥!」兄長那麼堅定的二個字,霎時教清子腦海一片空白。她握緊拳頭紅了眼眶低叫:「你不會回答『不是』嗎?」
「就是不想騙你們,所以才把人帶回來。」池上嘆:「我已有最壞的打算——若不成,爸媽就交給妳了。」
清子回身撲進池上懷裡低叫:「我不要!什麼成不成?!我聽不懂!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池上家的獨子啊!」
「若我能想,就不會這樣了——這種事,在我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決斷了——我沒有機會想……」
「潤哥!」清子抬頭才要再說什麼,卻越過兄長的肩,看到母親白著臉站在廚房門口。「媽……」
方才,池母奇怪池上怎麼去拿個飲料拿那麼久,於是跟上前去,卻站在門口不動了。
而客廳裡的岸谷和池父,也奇怪池母的舉動便跟上來。一旁的二個小朋友見大人都站在廚房前,也好奇地跟上去。
那麼詭異的對話,像平地一聲雷劈得池母天旋地轉,險些站不住。直覺想當做沒聽見,可又做不到——她已經聽見了,而且聽懂了!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腦子哄亂作響,池母茫然回身,見岸谷和丈夫站在她後頭,她退了二步退進廚房又回頭,兒子和女兒站在那。
「怎麼了?」池上轉向母親打破了這詭譎的凝靜。母親聽到了?
池母哇地一聲尖叫、哭著掩面衝出廚房!
「媽!」池上慌忙的追出去——母親聽到了!
「發生什麼事?有客人在啊!」池父也追過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妻子當著客人的面失禮尖叫?
岸谷拉住池上:「池上……」
「媽媽知道了。」池上撇過頭,閉上了眼。
岸谷環視眾人後,抓住池上的手更緊了些。他要給池上勇氣,也需要池上給他力量。
「嗚哇!老公!」在客廳裡哭得團團轉的池母終於找回一點方向,投入丈夫懷抱。
深吸了一口氣,岸谷轉頭看向清子。「清子小姐,請帶二位小朋友上樓玩吧。」
眼前這混亂的景像,簡直是世界大戰爆發的前兆,清子也直覺不能讓兒子們看到,於是沒有多表示意見便依言帶孩子們上樓。
「媽媽,婆婆在哭哭……」兒子們的童言童語的小聲發問。
「婆婆被蟑螂嚇哭了。」清子心不在焉的答道,不時往回看。
「舅要打蟑螂嗎?」小朋友似乎也發覺好像有什麼事不對勁。
「嗯,等舅打完了,我們再下來。」老天!她真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待女兒和孫子們離開,池父冷下臉。
「現在能說了吧?」妻子哭了,而客人竟將女兒、外孫請上樓,定不是好事。
從丈夫懷裡抬頭,池母淚眼婆娑地看到兒子和客人緊握的手,不禁急道。
「哥哥!來媽這!」
池上搖頭,歉然苦笑。
「媽媽,以後我就在這裡,不會過去了。」
「你在說啥?!」池父厲聲!兒子站在那男人身邊——那神情,真教人不寒而慄。
「你帶朋友回來是為什麼?!」
池上要答但被岸谷阻止。
岸谷慎重且開門見山地面對池上父母道。
「晚輩姓岸谷名鷹夜,目前任職國會警備隊料理班料理長,有正當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自令郎進入警備隊後,便對令郎一見傾心、愛慕非常。晚輩感謝您們生下他,感謝上天讓我遇上他——他讓我的人生有了歸依,我對您們感到無限抱歉,更無限感恩。今天晚輩厚顏上門,是有不請之情——請伯父伯母將令郎交給晚輩,晚輩希望能與令郎攜手白頭……」
「渾帳!」池父聽得臉色發青,向眼前的二人吼道。「你在胡說啥?!潤!他在胡說啥?!」
「父親,我已經有一輩子的伴侶了——我們視彼此為夫。」
「渾帳!渾帳!渾帳!!」池父衝向池上,高舉右手做勢要打,但岸谷一踏前插入二人之間,氣勢迫人地跪下、毫不畏懼!
「父親!請將令郎交予在下!」
池父更怒、一拳揮過去!岸谷不避不閃被打偏頭、嘴角立刻滲血。
「父親!請別這樣!」池上要撲上來要擋,但岸谷不允,伸手阻住他。
「父親!!」
「住口!住口!住口!」
「父親!若您不肯將令郎交予晚輩,那麼請接受晚輩將自己交給令郎!」岸谷沈聲要求。
池父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我生的是兒子,怎麼會有個男人向我討索?!」池母哽咽不休,轉頭對兒子道:「你以前不是也交過女朋友,叫宮……」
池上嚴肅地打斷母親的話:「母親!那過去了!請別再提。我的現在和未來,只有鷹夜了。」
池父道:「你要我接受你將自己交給我兒?」
「請父親母親成全。」岸谷上身伏下行了大禮。
「好!」池父咬牙:「你起來!」
「父親……」池上驚喜,以為父親接受了!不料岸谷才站起,池父又一拳揮過來!岸谷受下,退也不退一步。
「滾!」池父怒喝一聲,大手一揮!
「父親,晚輩受下了,請父親和母親保重身體——請讓晚輩上樓收拾行李。」岸谷說罷,回身向樓梯去,卻在樓梯口跌了一下。
池上一個箭步趕緊扶住他,他摸索著扶把上樓。
一進房,池上扶岸谷坐下:「你還好吧?」
「老毛病了。」岸谷現下眼前一片黑。很久沒被人打了——依他的身手,根本沒人近的了他的身——若不是池上的父親,他何必受下二拳。
別看池上的父親年紀不小,但力道可不弱。
讓岸谷坐著休息,池上去收拾行李。行李中本就沒拿出多少東西,所以一下子就收完,他向前扶著岸谷要走。
「潤,讓我抱一下。」岸谷摸到池上的腰,埋進他的胸腹間。「我會有報應的——我傷害了你的家人。」
「你是為了我……」池上低頭輕觸他的髮頂。
岸谷張開眼,眼前已能視物——他退出伴侶的懷抱。「我好了,走吧。」
二人下樓,池上父母坐在沙發上。一個氣得臉色鐵青,一個嚶嚶啜泣。
池上和岸谷再跪下,池上道:「兒不孝,請父母保重。」
離開了池上家,走在無人的夜路,池上強忍的淚終於潰堤。
「潤……」岸谷摟著他,喃喃地低聲安慰。
找到旅館宿夜,池上一夜偎在岸谷懷裡默默流淚————
* * *
岸谷和池上睡到近午才醒——池上雙眼浮腫,臉色很糟。
池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清子,池上接起。
「潤哥,你們人在哪?」
「在午餐。」
「用過後,請來我家吧。」
到了清子家,清子一見池上便叫:「潤哥!你怎麼搞得這麼難看?」
再見岸谷臉上有二塊瘀青,想也知道是誰動的手,清子趕緊將二人迎進門,然後拿東西來幫二人消腫。
「小朋友呢?」池上左右沒瞧見人。
「在午睡。」清子答著,試探。「昨晚那之後,和伯父母撕破臉了?」
「嗯。」池上苦笑。
想也是,她昨晚隱約聽到樓下「大戰」的情況。等到聲響不再,下樓探探,兄長和岸谷二人已離去了。
沈默了好一會兒,清子啟口:「今天晚上,我要請伯父母來家裡吃飯。」
池上不解。
「昨天的事太突然了,伯父母難免衝動了點,可我想,過了一個晚上,二位老人家會冷靜點才是——畢竟他們並不是偏執的人。」清子解釋著:「所以,我想當個和事佬,二位不反對吧?」
「妳願意幫我們,我們就非常感謝了,怎麼會反對呢?」
見一直愁眉不展的兄長終於笑了,清子也微笑,但話鋒一轉:「伯父母催著你成家,是因為他們擔心你的工作結婚不易。現下,你成家了,可沒有子嗣——唉......沒法兒傳宗接代的事是需要時間才能接受的。」
清子嘆了一口氣,看向岸谷。「我看你的條件不差,多的是適合你的男女,可你誰不好選,為何偏要潤哥——若不是潤哥選擇你,否則我真不想幫你。」
岸谷握緊了池上的手:「潤只有一個——我會努力給潤幸福的結果。」
「給伯父母一點時間吧——」清子搖頭。「現在要我們都接受你們還太難。」
「謝謝你,清子,至少妳沒給我們臉色看。」雖然妹妹沒有完全支持他們,但以她現在正面的態度,已讓池上非常感動了。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反對你的選擇。」
* * *
近傍晚,岸谷在廚房忙著——他和池上及清子決定要發揮他的專長,料理一桌佳餚,宴請池上父母。
晚餐時間,池上父母到了,在清子安撫下,池上父母沒有拂袖而去——他們對這個無奈過繼給弟媳的女兒,總有多一點的歉意和疼寵,所以只要清子好言幾句,效果比誰說的都好。
「伯母,有時娶妻娶賢——岸谷先生雖沒有美貌,也生不出孩子,可至少對潤哥專情、體貼,而且會保護他、支持他,這也沒啥不好。」清子有一種另類的說法為岸谷說話。
「可光生不出孩子就……」池母拭淚。
清子一邊安慰母親,一邊用放軟的神情央求父親。「那我再生一個好了——三個孩子三個姓也挺有趣。」她的大兒子是跟丈夫姓天野,二兒子是繼承養母的姓氏山內——她已經在幻想要生個女兒還是兒子回歸池上家了。
池上父母看看彼此,沒多表示意見。
晚餐上,岸谷的手藝不是蓋的。一桌日式料理可比五星級飯店,重要的是還有清子緩頰。
而二個小朋友則毫不知暗潮洶湧,對岸谷特製的兒童餐逕自吃得開心。有時幾句童言童語,逗笑大家。
說實話,池父不是不欣賞岸谷。從他昨天第一次和他們用餐時的態度和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他的教養很好、人品也不錯,可就是個男人——他想要的是美媳婦——嗚……
池母也不是不喜歡岸谷,光看他在廚房做菜時有條理又明確,還有他對待兒子的態度真誠,且不會讓人感到不悅,就知道他是可以讓人依靠的,可偏偏就是個男人——嗚……她得開始試著習慣她有一個男媳婦了……
用完餐,岸谷和池上收拾餐具到廚房清洗。
清子放卡通VCD給兒子們看,然後做勢請父母安靜,三人囁手囁腳到廚房外門旁。
廚房裡,岸谷和池上低低的交談聲傳來。
「若我是女的,現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是岸谷的聲音。
池上失笑:「你在逗我開心?」
岸谷答:「我很抱歉把這事搞得這麼糟。」
「我不敢想像你變成女人的樣子。」
二人苦中做樂,用著二人談話的邏輯,牛頭不對馬嘴的聊著。
池上將岸谷洗好的盤子擦乾放回原位。
「不過,只要是你,我就不後悔。」
池上父母和清子在廚房門外,偷聽著這種近似甜言蜜語的傻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有人像你這麼勇敢的——你可別發誓,我不信的。」
「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我要想想怎麼讓令雙親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你慢慢想,我有很多時間。」池上道。「下一次,我上你家下跪。」
「你的皮膚不黑,遮不住你的黑眼圈。」岸谷低笑,讓池上再排假,他可不忍心。
「那我想辦法曬黑點。」池上決定要多排些白天班。
這天晚上,池父找岸谷長談到很晚,再三確定岸谷的為人及對池上的真誠。而池母和清子也和池上談至深夜,談的都是池上對岸谷的感情。
夜深,池上父母回家了,清子也上樓休息。
客房裡,岸谷坐在沙發,池上躺在岸谷的大腿上。
「我感謝上天讓我遇上你,我感謝我的父母對我的教養——雖然我對不起他們,但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很幸福……」
岸谷聽著,順著池上的髮梢,低頭輕吻他的額,說著甜言蜜語的傻話……
* * *
隔日,清子陪池上和岸谷回老家向父母拜別。
池上想起西協交給他的光碟,於是交給清子:「請放這給爸媽看吧!」
臨別,池上和岸谷再次向父母鞠躬才走,走了還頻頻回頭。
清子揮手揚聲:「要再回來哦!再見!再見————」
【節錄於回家~池上家天翻地覆】
===以下為關於本刊及池上家天翻地覆的分隔線===
刊名:回家
作者:多人。
內頁插圖:多人,包含茶。
出品社團:GDSS創作社
關於本刊的二三事:
基本上「承諾」的續集就是「池上家天翻地覆」,但二個故事是獨立的。
這本「回家系列」刊的主旨,「聽說(聽誰說的?)」是「溫馨甜蜜」。
當初聽到主旨時,真是傻了!要教岸谷料理長這「大叢」的傢伙做出「甜蜜(捧頰畫圈圈?)」的模樣,真教我想到都做惡夢……XD|||
一想岸谷把池上家翻過去(廢話),會有什麼甜蜜的呢?是以從頭悲到尾啊~(翻桌)
記得當時為了寫出溫馨甜蜜的故事差點被眼淚淹死哩~XD
另,本文還有小劇場短篇漫畫哦,明天再上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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