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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超恥的恥文~不入內看也沒關係(掩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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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空間充斥著掩不去的藥水味,雖不能說刺鼻也好不到哪兒去,幸好還不會讓人作嘔。

 

白色的制服、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在這全白的世界裡很少聽到笑聲,所幸也不全是哭聲。

 

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從耳邊掠過,寒喧問候的話不絕於耳,光是笑著回話也笑僵了。

 

好不容易安靜了些, 傾耳細聽幾丈之遙傳來的聲音。

 

「瞧!今天陽光多好!中庭的花一定開的很美……

 

鳳翔聽著,嘴角微微一勾。

 

今天是第幾天了?我已經多久沒看到彩色的世界了?以前不覺得色彩有什麼了不得,現下竟連看看花都成了奢望。白天、黑夜根本已沒差別,我的世界只有一種顏色:全然的黑色──

 

「舅,騰兒來看您了。」童稚的聲音伴隨一雙軟軟的小手。

 

「你來了,下課了?」鳳翔拍拍來人的小手,和藹的笑。這麼快又下午五點了?

 

龍騰整整被單,並幫舅父把背後的靠枕調一下,然後拉過一旁的椅子坐。

 

「今早出門的時候爸爸要我轉達您,今天公司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他可能會晚點才來。」

 

「嗯。」鳳翔挑挑眉。

 

「舅今天在這裡還好嗎?有沒有什麼趣事要和我說?」龍騰看著長輩沒精神的表情,很難過。他希望舅舅別再消沉下去,這樣的舅舅和以前開朗的樣子有如天地之別。

 

自從一個月前那場意外的車禍奪去鳳翔的視力後, 整著鳳家、龍家頓時陷入愁雲慘霧的深淵。自那之後,鳳翔雖然靠著堅強性格挺過來, 但再也沒打心底笑過。

 

「沒,你呢?」鳳翔反問。

 

「有!舅,今天在學校……」龍騰點頭,用誇張的語調訴說校園趣事,使盡渾身解數想逗笑最親愛的舅舅。

 

一踏進病房就聽見一陣童言笑語,龍耀知道兒子又為大舅子扮小丑了。他輕手輕腳走近, 將一籃水果放到桌上。

 

龍騰說得正興高采烈,眼角瞄到是父親來了本想叫人,但見父親向他使眼色,他立即心領神會沒做聲繼續講笑話。

 

鳳翔是何等的敏感──自失明後他的聽覺就更敏銳了,豈會不知妹夫和甥兒在和他玩遊戲?等龍騰說完校園花絮,他笑了聲不等妹夫開口就先說話。

 

「你來了,耀。」其實早在對方走進病房,他就聽到了。

 

「呵,真瞞不過你。今天還好嗎?」龍耀站到病床邊,坐在椅子上的龍騰趕緊站起來讓位。

 

「好什麼?床上坐了一天,身體都僵掉了。」鳳翔開玩笑。

 

龍耀懂對方在說笑,伸手從水果籃拿出蘋果。「要吃嗎?我今天帶了不錯的蘋果來。」

 

「好。」鳳翔欣然接受,等著龍耀削果皮。

 

削好皮,龍耀將蘋果切片,三人分著邊吃邊聊。

 

「呼,這些天公司的業務壓的我差點透不過氣,我自己的工作很忙了,加上還得幫你處理你的工作,忙的讓我焦頭爛額。」龍耀半打趣半抱怨。

 

「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我真的很感謝你。」鳳翔微笑,瞇起那雙沒焦聚的眼。

 

「你這什麼話?說什麼感不感謝的,當年你代我照顧情和騰兒,這恩我做牛做馬都來不及還,現在怎麼能讓你說感謝我?這是我該做的。」龍耀說著,再換話題。「對了,剛才我到你的主治醫生那,聽說已經幫你排定十天後動手術。放心好了,你一定會好的。」

 

「呵,成功率只百分之二十五的手術,真讓我不知說什麼才好。一想到那百分之七十五,我是怎麼也笑不出來。」感覺對方拍拍他的肩鼓勵,鳳翔苦笑。「我一直在想,要是手術不成功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倒不如車禍那時就送我去天上找小情。」

 

一旁的龍騰聞言撲上來抱住他。「舅,別亂說要去找媽媽,媽媽不會高興你這樣說,她一定會保佑你好起來的!」

 

鳳翔拍拍龍騰的背,沒回答什麼。抬頭對向龍耀,他提醒:「很晚了吧?帶騰兒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龍耀無言,照他的意思帶兒子走人。來到門邊,他回頭。「翔,別想太多,公司的員工都期盼你這個總裁回來,別讓大家失望。」

 

*   *   *

 

「妳一下午跑哪去了?害護士們找遍都找不著!」柳雲開沉著臉質問妹妹。

 

「我悶啊,就到處溜溜找樂子。哥,你就別這麼嚴肅嘛,不要和那些看護一樣大驚小怪好不好?」柳心語嘻皮笑臉。

 

「大驚小怪?妳要是走丟了怎麼辦?我拿什麼臉去地下見爸媽?」他咬牙切齒, 對越大越刁鑽的妹妹束手無策。

 

「走丟?你未免太看扁我吧!我在這醫院進進出出二十多年,閉著眼睛都能暢行無阻,你竟然說我會走丟?」她高呼,雙頰熱脹。

 

他見她像生氣狀,忙不迭跑過來摟著她賠不是。「別氣、別氣,是我亂說話,妳別生氣,氣壞身子划不來。」

 

他哄著她,就怕她真氣壞了發病可不得了。自小,醫生們就預言她活不過二十歲,是以他對她一直寶貝的很,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好不容易活過二十大關, 他對她就更加的費心神。「小語,不是我不信任妳,是我擔心;以後別亂跑好不好?」

 

「好啦好啦。」她敷衍的噘著嘴,沒好氣。

 

「好了別氣了,過幾天星期日,我帶妳出去透透氣好不好?」低聲下氣,他看她沒再說什麼,便拉著她向前走進看診間。「走吧,郭醫師等著妳做檢查。」

 

看診間的門牌寫著──心臟外科。

 

*   *   *

 

又一次甩掉特別看護,心語無事一身輕。

 

哼著小調散步到中庭花園,遠遠的她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倚在涼亭柱,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遠方,她好奇的向他走去。

 

鳳翔倚著亭柱頃聽和風,暖暖的夕陽照得他渾身舒暢,竄入鼻息的淡淡花香更讓他忘卻一切不愉快。

 

方才龍騰帶他來院子曬太陽,不了一會兒便說內急去找洗手間,他便在這等著。

 

有人!不過不是騰兒。他聽到有人接近,暫時不動聲色。

 

她來到他面前衝著他笑,但他沒反應。她搖搖手見他仍不作聲,才發現他看不見。

 

「先生,介意多一個人在這乘涼嗎?」她客氣的打招呼。

 

「當然不介意。」他朝聲音的方向點頭。原來是位小姐。

 

「你在這做什麼?」她想找他聊天。

 

「曬太陽、聽風聲、聞花香。」他答。

 

「你很有閒情嘛!」她直瞪著他瞧──看美男子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反正他也不知道。

 

「總得找些事情讓自己高興。」他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不知不覺想和她說話。

 

總得找些事情讓自己高興?她的心跳快了一拍,抬起頭,不知為何這句話讓她覺得被撼動,脫口而出。「你叫什麼名字?」

 

他愣了一下,明知別和陌生人深談,但仍忍不住答:「鳳翔,鳳凰飛翔。」

 

「鳳」,少見的姓氏。她噗嗤一笑,本想再問他,但眼角瞄到一名小男孩向這奔來。不知為何她直覺不想被別人看到,便急道:「鳳先生, 我叫『柳心語』。我改天再來找你,再見。」說完轉身就跑。

 

「等……」他伸手欲喊,但另一個聲音打斷他──是龍騰在喚。

 

「舅,您和誰在說話?」龍騰看看四周。沒人啊!

 

「哦,沒,我在自言自語。」笑了笑,他腦海不斷響起那女子甜美的聲音。她最後一句話說得太快根本聽不清楚。她的名字是叫做……是叫……「『劉星雨』嗎?」他不覺脫口。

 

「流星雨」?龍騰聞言抬頭看天。奇怪,舅在說什麼?現在天色正亮,哪來流星雨?

 

*   *   *

 

「嗨! 」心語拍了一下鳳翔的手。

 

「是劉小姐。」他一下就認出來。「妳怎麼知道我在這?」

 

跟蹤嘛!她伸伸小舌尖沒答話。昨天她跟蹤龍騰和他來到這間病房,記好房號,今天就偷了空跑來;不過這當然不能說。

 

「別說那了,我是專門來找你聊天的。」

 

「妳不是護士吧?」護士不會這麼空閒。

 

「嘿嘿!我和你一樣是醫院的住客。」她笑。

 

他點頭。「那妳想聊什麼?」

 

*   *   *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不定時,心語就會「突襲」鳳翔。

 

每次「見面」對他來說都是驚奇,對這位活潑、健談又神秘的女子印象十分深刻,在心靈深處對她有了莫名牽念,潛意識更日日期盼她到來。但他沒向任何人提起有關她的事。生平第一次他對女人有了獨占慾,真是心慌又失措。

 

夜深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今天她沒來。忽地, 一陣熟悉的香氣飄來, 他驚覺起身。「是妳嗎?」

 

「噓!」心語點住他的嘴。「我有事找你,你跟我來。」

 

「要去哪?」他覺得似乎被帶到了戶外,應該是頂樓吧?而她的語氣聽來有些落寞。

 

「有心事嗎?劉小姐。」認識了這麼多日子,他依舊客氣不敢有所潛越。

 

「沒。」她苦笑。

 

這次她會住院,是因為兄長決定要送她出國就醫。在那之前得先做些檢查,明天就得離開。她十分不捨,除了對不可知的未來恐懼外,最主要是她不想離開眼前的男人。

 

「再三天你就要動手術了吧?」可惜那時我人已經在國外了。

 

「嗯……但我很沒把握。」他下意識握了她的手。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她貼近他,靠向他的胸膛。

 

馨香在懷,他先是錯愕然後是心眩神迷。他試探著摟她,不料她不但沒拒絕,反而靠得更緊。

 

「劉小……」他不明白今夜的她為何一反常態的柔弱。他話未完,就被她打斷。

 

「叫我的名字,翔。」她撫上他的臉,想將他的一切刻在心版。她知他一直叫錯她的名字,但她不點破,因為此次出國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成問題,是以她不敢奢求這段感情會有結果,只好將錯就錯。

 

他聞言,俊臉飛紅。深吸一口氣,他道:「如果……我的手術成功,我想第一個看到妳,好嗎?星雨。」

 

夠了夠了,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知他心裡也有她的。晶瑩淚珠滑落她的雙頰,她攬上他的頸項,獻上她的唇──

 

*   *   *

 

熱鬧的大街上,一抹鮮紅身形輕步蓮移的掠過,婀娜的背影讓兩旁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女子筆直走進一棟商業大廈,隱入大門。不了一會兒,她來到頂樓辦公室。

 

「你似乎坐立不安吶,翔?」黃鶯出谷般的美聲。

 

「何時回來的?」她終年在國外流浪,居無定所,是何時回臺灣的?

 

黎香綺打量鳳翔,瞧他頹廢的模樣,完全失去以往印象中的光采。

 

「我是專程為你而來的。」見他嚇了一跳,她笑了。「我聽說你為女人失了魂, 就馬不停蹄趕回來。」

 

「別說了!」他打斷她,硬是壓下滿腔怒氣。

 

一個月前他手術成功了,滿心期盼睜開眼第一個就能看到「劉星雨」。不料他的期望變失望,她就像流星在他生命中一閃而逝,消失的無影無蹤。任他頃盡人力物力,顧不得手術後還需要靜養的身體,瘋狂的在醫院找她,進而找遍大臺北,結果找著了什麼?只有失落和心傷而已。

 

情之一字,無奈啊。香綺微笑。「傻瓜,你找不著她就想辦法找我啊。難不成你忘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

 

「找妳?我怎麼知道妳在哪?更何況找妳做什麼?妳能幫我找到……等等!」愣了一下, 他回頭看她,原本黯淡的雙眸霎時亮了。「對啊!我怎麼忘了找妳?有妳在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他激動的跳起來捉住她。「妳知道的!妳一定是知道她在哪裡才回來幫我,是不是?」

 

「呵……」她嬌笑。

 

*   *   *

 

飛機的起降聲隆隆不絕於耳,香綺和龍騰一大一小手牽著手步出機場。

 

「師父,您說舅會不會把未來的舅媽帶回來?」他抬起小小的臉蛋。

 

「那當然!不然我專程回來幹嘛?保証搞定啦!」她的語氣得意。

 

「舅一個月都解決不了的事,您一回來就OK了!好厲害!」仰頭看著她,他眼中滿是敬慕。

 

她笑了,抬頭望向蔚藍天空那道白色的雲,可以想見那是一道邁向幸福的路──

 

 

 

 

 

【摘自[自創]恥文系列-流星雨

 

===以下為關於[自創]恥文系列-流星雨的二三事分隔線===

 

如果看到這裡了,我向您佩服的拜倒~就說是黑歷史的恥文了嘛~(掩面羞逃)

 

 

矮油~這是「茶的後宮五十美男」第11彈~XD

 

 

這個故事有後面(?XD|||),我不負責任在此劇透了。

 

鳳翔透過黎香綺「作弊」找到柳心語,追求並告白,HE。

 

 

另,鳳家和龍家人並不知黎非人的身份,以為她是跨國私家偵探。

黎最早出現的身份是鳳家早亡的的女兒(鳳情)於病中認識的朋友,情死後黎有時會出現。

對於這二個家族,她是過路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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