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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晚兄嫂們和客戶有飯局,所以六點不到就帶著父母去附近的安親班接了孩子後,一起赴會去了。

藉口家裡沒人留守總是不好,所以曾青藍自願留下來看家——那種應酬飯局,常是菸酒不忌,他不太愛。

簡單地在二樓父母的廚房做了晚餐,用完後清理了一下,曾青藍回到自己房裡,上上網、打打電玩,不刻意等家人回來。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了去,是晚上九點十分了。照例,一樓的側邊鐵門這時「咿呀」開了,又「碰卡」關上,在安靜的夜晚聽來隔外響亮。

「嘖!找時間去上個油好了。」曾青藍自言自語。自家的側門因為前些日子大雨傾盆而有些鏽蝕,開關門時不僅會卡住難開閤,還會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碰碰碰像是一輛坦克車爬上樓來,曾青藍早知道是好友下班回家了,聞聲往樓梯口望過去。

「姿立,妳回來啦,辛苦了。」曾青藍揚聲打了招呼。

「是啊,我回來了,累死了,現在不要跟我說話。」精神狀態極度疲累的程姿立口氣很差,沒多說話就啪達啪達地衝回房間把背包、制服摔成一氣,躲進浴室裡洗澡。

八成又是哪個頑皮的學生讓她惱火了。曾青藍猜著,很明白安親班老師是個多麼勞心勞力的工作。

二十分鐘後,程姿立毫不避諱穿著睡衣以大毛巾擦著溼淋淋的頭髮出了浴室,一骨碌坐進曾青藍對面的雙人沙發。「我告訴你,青仔,如果老闆娘下個月還繼續要我這樣加班的話,這個月做完我就不做了!」

「不做就別做,妳只做單純的任課老師不是很好?」看樣子不是學生的問題,而是摳門老闆娘又惹到她了。「何必把自己累成這樣?」

「好好,這個先不談。」講到這個不是三言二語能解釋的了,程姿立先將話題移開。「你爸媽他們來接小朋友時,說他們要去飯局,還沒回來啊?」

「是啊,看來可能會應酬到十一、二點吧。」幸好明天是星期六不必上班上課,不然帶著孩子去飯局到那麼晚真不太好。曾青藍聳聳肩。

和程姿立結為好友,說來也是一種緣份。原本程姿立工作的安親班在臺中市北區,因為老闆個人投資不當使安親班倒閉,工作沒了的她剛好又遇到一些難言的私事,於是在同事介紹下她搬了家,輾轉來到曾青藍的外甥、外甥女就讀的安親班工作。

因為兄嫂們生意繁忙,而曾青藍的工作時間較為彈性,所以接送外甥、外甥女的例行公事都是由他來負責,久而久之就與年輕活潑的安親班老師程姿立相熟了起來。

深交之後,發現二人志趣相投,於是曾青藍便將客房租給單身的程姿立,二人成了室友。

剛開始時,家人們都不贊同程姿立搬進來,因為孤男寡女的,長輩們怕曾青藍壞了人家的名節。可後來與程姿立深談之後,發現她真是個好女孩,便想,若因為同住而「壞了名節」,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

 *     *     *

「當真不做了?」揚著笑,曾青藍詢問著關於好友只要三、二天就會來上一回的抱怨。

「當真了!」斬釘截鐵地,程姿立點頭抽掉大毛巾跑回浴室,一邊以吹風機吹乾頭髮,一邊大著嗓門哇啦哇啦地說著安親班的八卦。

大概在說什麼,曾青藍十之八九都聽得不愛聽了。

好友抱怨著老闆娘捨不得花錢再請一個晚班坐櫃檯的工讀生,吐著苦水說若不是要還人情債之類的,否則她才不要在暑假這個壓力最大的時候,還要晚上加班坐櫃檯之類有的沒有的。

說來可悲,現在臺灣大多數的孩子寒暑假不上學就沒地方可去,常常是家長將孩子早上七點送到安親班,一直到晚上九點才接回去。

吹乾了頭髮,打理了整齊的程姿立又繞了回來坐下。她有著俏麗的短髮,圓潤的小臉,豐滿的身材。

不過話說回來,這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曾青藍和程姿立之間,燃不起一點兒男女之間的火花,實在是一件令人匪疑所思的事。

「不做了的話,要另外找其他的安親班?」將白天出門時租來的漫畫遞過去,曾青藍曖昧的擠眉弄眼。「我看完了,內容讚哦!」

「說不做也不是真的不做——我等一下看。」接過來後,程姿立把書放旁邊,在桌几下拿出指甲油。「反正都做二年多了,我會跟我老闆娘談談,把十月份做完就辭掉,然後回國一趟。」

「回國?」是要出國吧?我也好久沒出國了。曾青藍想著之前出國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時是全家人一起去日本京都觀光。

「我要回去紐西蘭一趟,」縮著腿,程姿立在腳指甲上塗著粉色指甲油。「我哥一直叫我過去。」

「你哥……」聞言,曾青藍心中晃過一絲異樣感,一時閃了神。

 

「謝謝你照顧舍妹,舍妹要勞煩你了……」

 

「青仔、青仔,你在聽我說話嗎?」程姿立的嗓門拉高了點兒。

「聽著聽著。」想起之前程姿立剛搬進來不久,有一回她和遠住在紐西蘭的兄長通電話,對方談著談便要請他這個房東接聽,說是要道謝。

透過話筒,那磁性渾厚又有禮的嗓音,在他心中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摘自[BL] 南十字星的夏天(0.2)】

 

 

 

===以下為關於[BL] 南十字星的夏天(0.2)的二三事分隔線===

 

本故事沒多少配角,今天首先要[劇透了事]的是程姿立~^^

因為華僑在紐國不易生活,她小時候是看黃梅調影視長大的(因為爸爸愛看)。取得紐國國籍後,高中畢業了要念大學時,母親就叫她用留學生的資格回臺灣申請大學念(這些哏後面都會講,現在破哏也沒關係)。

臺灣的大學課業對她來說很容易、如魚得水,她有很多時間用在課業外的閒事。

因為社團關係,她接觸了傳統華語文化,然後國學魂就爆發了。她鑽進國學世界,對詩詞歌賦愛的不得了。

出社會後在臺中北區謀生,她並不想回紐國生活,那裡太冷又不方便,她是華人,一直覺得和洋人有隔閡,生長過程中也都只待在華人圈裡。

雖然她等於是在那個國家長大,也是紐國人,但她對那沒很濃厚的感情。當然這也不能說她對臺灣有感情,只能說臺灣是華人國家,她待在這比較快活。

她在大學時有交往對象,出社會就吹了。她並沒很積極的想交男朋友,暫時還活在自得其樂的階段。

在「南十字星的夏天」這個故事結束後,她繼續住在曾家樓上,真的變成曾家的乾女兒。

後來的人生她很少回紐國,只除了遇到國籍的一些細節不得不回去紐國時才會回去。

她約三十五歲之後嫁給臺灣人,臺灣老公因她歸化成為紐國人,但夫妻倆在國籍確立後,依然住在臺灣生活。

程家父母的晚年在臺灣度過,算是她在奉養。

她生了一個女兒,和丈夫和睦過一生。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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