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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遮爾德一見龜蛇妖精飛往西邊海上,便領著主人偷偷進入海蝕洞。

撈起水池的水喝了,他道:「是淡水。」觀察了洞內的情況後,他趕緊領主人回到小舟划向船艦。

「以這些野蠻人的話來說,這二隻妖精『相交』、又有淡水水池的地方,是個『風水』很好的『穴』。這個寶穴會使通梁村誕生足以擊敗我艦隊的戰士;」回到船艦甲板,威遮爾德指著東邊海蝕洞的方向後,又遙指西邊的蛇山,對主人解釋。「而對面的竹篙灣村則會出現統治世界的皇帝。這麼好的穴,絕不可留下!」

「那現在該怎麼辦?」聞言,克瑞柏面色一凜。身為親王的臣下,他絕不能讓幾隻低下妖精阻斷主人一統世界的遠大夢想。

「我們先想辦法抓住那隻白雞妖精吧。」

 

隔夜,當佘祅和曦律又飛到海上時,威遮爾德和克瑞柏一起來到蛇山,很快遇上在林間徘徊的白基。

「你好,年輕人。」揚聲招呼,威遮爾德小心的對妖精施展計謀。

「你們看的見我?」此刻並未幻化人形現影的白基,不解怎會被凡人看見。

「當然,我還看的到一隻蛇妖精和一隻龜妖精哩。」佯裝微笑,威遮爾德緩緩靠近。「我剛才聽說那蛇妖精今晚就要搬去對面的龜山住了,所以想問你要這山洞嗎?不然我想住進去。」

「什麼?仙君要搬過去?不可能!」高聲否定,白基情緒失控、失去冷靜,一時沒細想凡人遇上精怪嚇都嚇死了,怎麼還會好言客氣找牠攀談?

「不信你跟我去看,」招手,威遮爾德試圖將妖精誘入他設下的圈套。「洞裡的東西都搬走了。」

白基沒多加思量便跟上,忽然,一道發黑光的光柱從地面上暴衝出來,剎那將牠擊昏。

計謀得逞,威遮爾德趕緊削下山洞外的一根竹子施入黑魔咒,在一頭綁上繩,繩的另一頭綑住白基,保證牠逃不掉。

轉頭,他示意隱在林後的主人,接下來該進行的步驟。「用牠把那二隻妖精引出來,只要一隻落單,閣下再各個擊破就成功了!」

*   *   *

日出之時,佘祅渾身乏力,掐指一算,知又到閉關之時。

曦律見狀,趕緊來到床沿將情郎摟入懷中。

「白基這些天雖沒出現,但要是牠在你閉關時來,我們一言不合打擾了你,那怎麼是好?」為了對方安危,牠提議。「這回到我那去閉關吧,依白基的道行應該還飛不過去。」

「嗯……好吧。」一想那隻不穩定的小雞,佘祅心中隱約不安,便伸臂表示同意。

「走。」小心翼翼抱起情郎,曦律將對方帶回龜山。

變出巨大的的屏風隔在床邊,曦律坐在洞口守著。有上回的經驗,這次牠不再慌張,沉著的為情郎守關。

一日、二日,都平靜無事,但第三日凌晨時白基出現了。

曦律皺眉,掠上前去,低聲問:「你來做什麼?」看來是牠低估對方的道行了,沒料到這傢伙能飛過吼門來到這裡。

「我來找仙君。」雙眼空茫,白基明顯是被黑魔法控制了心智。

「仙君正在閉關,你速速離去!」覺得白基看來不太對勁,曦律不想看到對方在此久留。

白基沒遵照對方指示離開,反而蹲下在地上畫了奇怪的圖形。

「你在做什……」見狀疑惑,曦律話還沒問完,白基忽然一躍飛身,雙手成爪向牠撲殺過來。

「你這不知向善的傢伙!」凌厲的攻勢襲來,曦律低喝閃身躲開,雲手提氣,一掌擊出。「快離開!不然休怪我將你拿下!」

就在二人掌爪相接的瞬間,忽然一道黑雷從地上的奇怪圖形打出來,將二者擊個正著!

*   *   *

 

曦律下班回到宿舍,忙不迭和打電話約他視訊的養父連上線。養父很少回電和回訊,都是他主動聯絡居多。

透過螢幕,他很高興見老人家和之前一樣雖是滿頭銀絲,但看來健朗。

「……做好你的工作,以後再抓著伊也不慢。那位佘先生對你不是嘸情,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面對這款感情;畢竟伊是清修者。

之前他挺訝異養父對於他向同性表明愛慕之情,沒意見也沒偏見、更沒勸戒之意,現在還表示對先鈞的印象很好,教他驚喜。「阿爸您怎能確定?」養父是老人家但思想開通,可能跟本身就個性古怪有關。

我行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活到這年歲,還不會看郎嗎?嘖!

曦律很開心。離先鈞這麼遠,他的不安因養父的話而被安撫了。「先鈞郎還好某?

有夠枯燥無聊算好,那就算好啦!天公伯啊!現是什麼時代呀,竟還有郎燒灶煮飯?實在是教郎受不了!

他將生活當作是修行,非常嚴格要求自己。」放心的笑了,曦律很開心養父為了關切他,上門去拜訪先鈞、瞭解對方的生活。「阿爸要來找我玩嗎?這裡的環境清幽、風景很好。

不要,我的行程都排好啊,我要直接去俄羅斯。

養父不來和他見面,他並不失望,知道彼此都好就行了。

結束視訊,他提筆寫下今天對先鈞的思念,並感謝對方招待養父的盛情。

*   *   *

近年來世界氣候因環境汙染而異變,暴風雨、雪及天災頻傳。

去年臺灣的冬天不冷,這不正常的暖冬會影響隔年的春天。

果然隔年澎湖地區等到春天都來了,東北季風卻還沒到。「雨水」的雨應該連下幾天好播種,但只下了一天、剛好讓花生種下了,之後天氣就熱到教路上的行人都換季穿起短袖、短褲。

該來的梅雨沒來,連颱風季節也提早到了。巴望著颱風給點雨水,但本島的雨下到快淹水,澎湖卻一滴雨也沒看見。

「限水」對澎湖人本就習以為常,乾旱也是每年都會發生的慣例,但今年特別嚴重。

井水降到警戒線以下了,這是先鈞的田裡幾乎沒發生過的事。要變出水對牠而言不是難事,但井中缺水是為天地定數,牠不可違拗。

不得已,牠親自前去晉見龍王。

牠的意識拜伏下,也不拐彎抹角就直接問:「大人,沒意思賜下甘霖嗎?」

龍王的意識飄浮在黑暗的空間中。「仙君,難怪汝的自省期一直結束不了。本座的職權,是汝可以探問的嗎?」

先鈞致歉。「罪者只是不忍子民艱困,硬著頭皮前來冒犯大人,請大人海涵。」

龍王發出怪異的笑波。「說到甘霖,汝不也能降嗎?汝自己來就是,何需過問本座?」

先鈞苦笑,不敢認為被尊者刁難。「大人折殺罪者了。」

龍王朗笑,也不客氣。「汝越權降一日甘霖要自省多久?」

「一百年。」一顫,先鈞明白這是警告。

龍王淡然。「不多嘛。」牠若聰明,就會懂祂的意思。

「是不多。」比起永無止盡的時間,一百年對先鈞而言的確不算什麼。

龍王直接下逐客令。「不多就請吧,慢走。」

「是的,罪者告退。」意識飛脫黑暗回到現實,先鈞舉步維艱離開宮廟。

一路上牠望著晴朗無雲的青空,感覺心湖一再被壓抑的波瀾,有逐漸泛濫的跡象。

蠢蠢欲動的望著南邊的方向,牠思索著自己與曦律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日陽還高掛著,牠回到自宅後就焚香沐浴,接著提早開始晚課。

*   *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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