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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往常相約見面一般,澤也公寓的鏤花鐵門是開著的。

美歌開紗門進入玄關順手反鎖,轉頭一眼看到鞋櫃前放了一雙沒見過、低調奢華的手工牛津鞋。

「澤也,我來了;帶了麗富飯店的下午茶過來……」買新鞋了嗎?她猜測著進入客廳,看見在沙發邊站起來向她鞠躬致意的不是心愛的男人,而是名陌生人。「你是……」她沒被嚇到,但還是提高警戒。

風中翔直起身,露出最完美的微笑,迎上前遞出燙金名片。「您好,歌小姐,我姓『風』,風中翔;妳應該聽澤也提過我。」

雖然不是跟澤也單獨見面有點失望,但她一聽是澤也的義兄,驚喜的收下名片、鞠躬回禮,直起身主動伸出手。「您好,我是喬美歌。常聽澤也提到義兄,很高興見到您,謝謝您對我家澤也的照顧。」

她看出他的身高和心愛的男人差不多,也許還略高一、二公分。髮型是去造型沙龍設計的,化了比澤也明顯一點的淡妝。右手戴的尾戒和耳垂上的飾物都鑲嵌了紅寶,訂做西服將他襯的有型挺拔。容貌及整體造型都不差,可說是比澤也更具備陽剛的男人味,貴氣俊帥的可比偶像男模。

等待著他回握,她才暗自疑惑怎麼沒看到澤也時,就莫名奇妙聽眼前的男人發出「噗嗤」一聲笑音,彷彿……是在嘲笑她?

中翔前進一步執起她的手,一派瀟灑的回以非常正式的吻手禮。「很榮幸見到妳,歌小姐,請叫我『中翔』就行了;我是聽妳的名字長大的。」

就是故意要這麼說,他假裝沒看到她露出尷尬又像不悅的表情。領她入座、招待她用茶水,他像在自家一樣自在。「澤也有事要忙,要我拿些資料給妳看,順便指示妳一些細節。」

最近那個吳董試圖將某個偶像男歌星轉型成演員,便事先和澤也磋商得到認可,安排了美歌和男歌星拍攝以新婚夫妻為劇情內容的系列家電廣告。

在辦公室看完廣告毛片時澤也沒啥反應,偏偏一回公寓就發飆,又把自己搞傷了要住院好幾天。

為了同一個女人弄傷自己也不只是一、二次,中翔快要受不了老是得處理類似的突發狀況。他疲於奔命的希望不是澤也的復仇趕快結束,就是美歌盡早退出演藝界,不然他總有一天會煩到翻臉。

 

坐在中翔對面的單人沙發,美歌接過他遞來的一個隨身碟和一份文件夾。

聽心愛的男人不會來,再加上陌生的義兄主導事態進行的態度,她有說不出的怪異感,彷彿他是主,她是客,教她莫名的心生威脅。

「文件夾的比較急,妳看一下,有什麼不清楚的立刻問我。」提醒她,他暗自盤算、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他為了今日與這個和澤也長年糾纏不清的女人見面,已計劃了很久。「隨身碟的回去慢慢看,下回和澤也會面時再討論。」

她覺得他的微笑沒進到眼裡,是很職業化的,一點也不親切。「好的。」那種笑容很假、讓人發毛,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市場裡的貨色,被稱斤論兩。

打開文件夾,內容註明了要她將喬氏最近一項爭取日本潮牌代理權的競標底價確認清楚,向澤也報價,他要從中圖利。還有最近一次的選舉要到了,喬氏私下給參選人的非法政治獻金帳目及影音證據都要複製幾份交給他,這會是他對付喬氏、要脅官員的利器。

較遠期的則是督促她掌握喬氏檯面下的非法假帳,將相關的等等資料弄到手、定期向他匯報。

她跟中翔討論的不多。期間他啜飲咖啡,偶而問她一些關於文件上的問題,彷彿當她是看不懂中文的三歲小娃。

「看完了嗎?沒什麼問題吧?都看得懂嗎?」

這不是愉快的感覺,近似一種敵意。她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他了,為何對她報以對立的態勢?

對澤也多有照顧的義兄,應該知道她是澤也的女人,他們都是為了澤也做事、站在同一邊的人,為何對她如此防備?

也許眼前的男人是防心重的人,懷疑她是父親的暗椿才對她明顯提防。又或者他是以貌取人,將她視為胸大無腦,不信任並且看輕她?

算了,只要跟她相處後,他遲早會明瞭她不會壞了澤也的事,她是澤也復仇大計中最得力的助手,絕不是懷有二心的臥底份子。

「大致上沒什麼問題,只有些細節遷涉到我和澤也的隱私,我得親自問他。」感到來意不善,她無意與他深入談及更多公事。

挑眉,他含笑盯著她,大概決定好今天要扮演的角色。「嗯哼。」

對上那像要將她臉上盯出洞來的目光,再遲鈍的人也會發覺不對勁。「為什麼這樣看我?」

「澤也的事就是我的事;澤也和我不分彼此,他沒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十指交握在腹前,他閒適的翹起二郎腿。「今天的會面是我特地向他要求的,因為我想看看他放在心裡十年、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長著什麼三頭六臂。」

「你平時不會當面形容女士『三頭六臂』吧;請等一下。」心頭一顫,她竟然能推測出他的敵意從何而來:這是示威。佯笑,她起身去廚房端了一托盤的茶壺杯組過來,再打開飯店的包裝紙袋,將下午茶點心佈置在桌几上。「我也是一直將澤也放在心上,至今仍是。」

「我平常當然不會那麼失禮,但對象是妳就不一定了。」笑出聲,他打量這言行舉止和電視螢光幕上表現的不太一樣的女人。「看來妳沒認清現實,澤也念著妳是因為妳是仇人的女兒,並不是因為妳有什麼天仙絕色的魅力,更無關情深眷戀之類的浪漫情懷。」

這真是擺明了與她爭搶作對的立場;長久以來相信這位義兄具有高尚品德的幻想,當下幻滅了。「請,不用客氣,我和澤也都挺喜歡麗富的下午茶。」自動無視他的無禮,她將茶包泡進茶壺,與他分享茶點。「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家澤也的照顧,請以後也繼續關照他。」她試圖取回主導權,以最得體的姿態再次向他致謝。

「我和澤也倒比較喜歡帝豪的日本料理。」聳肩,他也不客氣,傾身端來女孩子氣十足的巧克力派品嚐。「我不喜歡妳的態度,簡直把澤也當成所有物;澤也不是妳的。」

聞言心頭一凜,她強撐起微笑嘴硬的反問。「不是我的,難不成是你的?」她正面打量眼前的人,暗自為心愛的男人心痛。

從小到大,她一心一意戀慕著澤也。在還沒與他重逢時,她曾想過以他絕佳的內外條件,在成長過程中一定會有幾段情,暗自對那些女人又妒又羨。但當他與她坦然相對後,她多少推測出自己過去想的都太美了。

她不敢問他那些過往到底有沒有算是「情」的成份在內,她害怕他不只當過一頭畜生的禁臠,更害怕得知到底有多少人曾凌辱過他。

而現在,她竟然為了他得淪落到要和男人爭搶。這表示她可憐,還是她最愛的男人悲慘?

 

 

【摘自[BG] 絕愛情郎(9.1)】

 

  

 

===以下為關於[BG] 絕愛情郎(9.1)的二三事分隔線===

 

 本來這回要劇透了事的是澤也的義兄,但為了不破哏,我還是留在下回再說吧~(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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