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這天晚上，Kirk和McCoy依約通聯。

自從那年死在曲速核艙，後來注射恐怖份子Khan的強化血液合成劑復活後，Kirk每日都得詳實掃瞄並記錄自己的生理狀態數據，將資料傳給摯友整合，讓對方隨時追蹤、定期研判他的健康狀況。

「你怎麼看起來滿面春風？」近期收到比之以往的數字都還來得漂亮的身心數據，McCoy本來有點不解，懷疑這些數據是不是被摯友用什麼篡改的方式灌水了？現在看到對方的模樣，不免吃驚。

「可能是因為每天都和Spock一起玩，很開心的原故吧！」沒什麼好隱瞞，Kirk老實的對摯友招供。「明天都在嗑內啡肽，哈哈！」

聞言，McCoy大驚。「啥？你還真的對『大地精』出手了？Uhura怎麼沒飛過去宰了你？算了，不要告訴我你們在床上OX的細節，我會吐。」身為對方的摯友兼主治醫生，他早在Jim正式成為企業號艦長後不久，便得知了對方深陷在「不可告人」又不能自拔的暗戀深淵中，對象還是那位名草有主的綠血妖精。

每當他看到他的Jim boy用那雙溼潤的藍眼睛盯著妖精的背影發傻時，他就想戳瞎自己。而當妖精轉過身回視時，Jim就會像得到全世界似的嘻嘻哈哈的蹦跳，教他想直接宰了對方。但當妖精站在企業號之花的身邊時，星艦金童的雙眼會失去光彩，接著身陷在一個又一個致命的太空險境中，或是滾過一張又一張空虛又無意義的睡床。

這種暗戀真是太蠢了！蠢到他無能為力、無計可施，只能提供自己的懷抱讓他的Jim boy有個地方可以待，有個角落可以藏住不能被人看見的眼淚。

「沒！我連告白都還沒，不會現在就滾到床上！」高聲否認，Kirk辯解著。「Spock和她分手了；我沒介入他們。」

聞言鬆了口氣，McCoy聽對方有機會走上健康的情感道路，由衷祝福。「幸好他們分了，不然你若是去破壞人家的感情，我會檢舉你，還會跟你切八斷。」至於從摯友口中得知Spock和Uhura分手一事，他不意外，並對二人分手的時間點在口頭上裝傻。

基於醫病保密原則，他不會向摯友透露之前Uhura在出發回地球的那個早上，臨時來給他看診的細節。他確定那個診斷結果，是她和Spock澈底分手最關鍵的原因。「依照我對她的瞭解，他們那種交往狀況遲早會分。」

「厚，」聞言，Kirk不自覺的垂下了雙肩，抓抓頭乾笑一聲。雖然不曉得他們為什麼分手，但他還是有說不出口的妄想和疑惑，有點怕怕的自嘲。「幸好她現在還沒飛過來，我能再多活幾天。」

「我是過來人；你別胡思亂想，也不必有負罪感。」見摯友露出複雜的表情，McCoy當然理解對方自幼就存在的某些心理層面問題，因此在感情路上總是跌跌撞撞，便接續著安慰。「大地精沒啥不好，只是他基因裡的瓦肯巫術在從中作梗；而她的青春有限，繼續和他耗下去沒意義：她值得被『別人』愛。」

不解的歪頭，Kirk覺得摯友好像話中有話。

注意到自己差點說溜嘴，McCoy清咳了一聲，好氣又好笑的改口鼓勵。「暗戀人家那麼久了，你就快告白吧！省得我操心。」

「我知道啦！」低叫，Kirk懊惱又著急翻白眼。他每天都在想要怎麼告白？但一直都找不到適當的時機可以說出口。他是上床比較快的宇宙種馬，但不是可以把告白輕鬆掛嘴邊的純情羅密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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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號的重建超過六成了，有很多硬體設備已經完成，並且需要配合軟體系統一起做測試與試用，例如：全息甲板。

下午，Spock在科學艙監工，Kirk和McCoy連線，一同校對醫療艙的部份基本設備。

提早完成今日的工作，Kirk決定先去輪機艙見一下好友，再回頭去找Spock一起回宿舍。

「我們明天要正式試用全息甲板了，你能到吧？」進入輪機艙奔跑了好幾分鐘後，Kirk哪都沒看到Scott，便打開PADD和對方視訊。看好友一邊把扳手當不求人抓背，一邊咬著鮪魚三明治，他瞪大眼驚問：「你現在人在哪？到底是在吃哪一餐？下午茶嗎？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吧！」

「第三渦輪斯；不知倒。」把嘴巴的食物吞下肚，Scott對著放在身旁爬梯階板上的PADD搖頭。「斯要測試什麼主題？」

「會從簡單的開始：樂器。」基本上不論是哪個星球的樂器，只要全息甲板內建的程式，都得測試它的擬真效果到達何種程度。「例如：瓦肯鑼、斑鳩琴、特雷門……」為了回報Spock教他彈奏瓦肯琴，Kirk特別安排了要教對方「特雷門琴」這種地球的古典樂器。

「其他的待會再說。」切掉視訊轉一個方向，Kirk又奔過一個通道，下了一段階梯，就看到另一頭的前方，好友正在收拾各種輪機工具，四周的機組人員都在忙各自的工事。

幾秒前，Scott在聽到好友提到「特雷門」時嗆了一下，跟著關掉視訊。站起身幾口把三明治囫圇吞完，他收拾好手邊的工具。

等到好友來到面前站定，他低聲詢問。「艦章，你揮演奏特雷門？」那幾乎等於是傳說中的樂器，快要失傳了。它的演奏方式有其難度，原理是利用手指調整與樂器本身的構造天線的距離，改變其電容，影響振盪迴路的頻率，近而產生音樂。

「我在學院的社團時期學過一點點，你也會嗎？」注意到對方明顯的壓低嗓門，Kirk雖不解，但也跟著放低聲量。星艦學院裡有個特雷門的祕密結社，他入學後就想盡辦法嘗試加入，上網考了三次試才弄到入團資格。那個社團的入社考題號稱媲美「小林丸測試」，成功考上的學員去集合點報到時還得全程匿名蒙面、簽保密協定，才能跟著幹部前往祕密基地學習。

聞言，Scott盯著他「酷帥冠絕宇宙」的艦長三秒後，突然有種奇妙的聯想。「廢花！」仰頭啟口，他雙臂揮舞拍擊自己身軀的各個部位。「科技尖端『輪機』人，一定要會特雷門！」

看好友以一連串教人眼花繚亂的手勢和速度拍擊了左右上臂、肘尖、掌背，蹬腿了再拍擊左右膝頭、腳踝外側，和胸膛，最後以一個超級瑪利跳完成動作。

大吃一驚往後退三步，Kirk看好友左右觀望有沒有人往這裡看過來？接著回以尷尬的表情。半秒後，他從口袋拿出一顆要當點心的蘋果，回視對方苦笑。「慘了！我很久沒練這個了。」

道罷，他原地後空翻，展臂雲手把蘋果往上一拋，再一個360度單腿鞭轉。「不會特雷門，不是『指揮』人！」站定時腳步踉蹌，伸手一撈差點沒接到落下的蘋果。

二人同時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閃爍著莫名的精光。

「你該不會是『那個社』的『冰淇淋』學長吧？」把蘋果放回口袋，Kirk低聲打破沉默。他看過社團內部的存檔教學影片：主講人是名瘦瘦的、一般高，代號叫「冰淇淋」的人類男性，會邊授課邊吃三明治，操著濃重到教人有點聽不懂的蘇格蘭口音；不是眼前這位是誰？

「考三次低『勳爵』！」指著好友，Scott驚呼後摀住嘴。他收過社團歷年後輩的入社應考成績列表清冊，和當屆學習成果出色的社員影片檔案。其中有位高挑健壯、金髮藍眼，散發著就算蒙面也掩蓋不了的誘人氣勢，教人印象深刻的花俏學弟，原來就是眼前這位！

「醉勒！你斯對『考三次』有執念啊？」成為企業號輪機長後，他聽過對方在第三次小林丸測試時，被大副指控作弊的事件：那是好友的學員生涯中，最著名的八卦之一。

「巧合啦！學長！」哈哈大笑，Kirk又對好友比劃了一個社團內部笑哏的結印動作，見對方會心一笑也比劃回應，立刻高聲要求約定。「那我們一起教Spock特雷門！」

「沒問體！」展臂搭上好友的肩背，Scott伸手去揉對方的頭髮。「記得把風笛測試低順序往前挪！」

「要屁你的功力嗎？」回了一句推開好友，Kirk故意上下打量對方。

「當染！」又仰頭，Scott雙手插腰挺胸。「吾乃高地兒郎！」

下一秒，二人又勾肩搭背、哈哈大笑成一團，不去理會四周聚集過來的目光。

笑罷，Kirk打開PADD讓好友瀏覽測試的計劃表，順便也複製一份檔案傳給對方。「之後我們會連續好幾天做測試，你都能到嗎？」

「不一釘，樂騎測完後要測什麼？」彎身去把自己的PADD撈過來，Scott打開文件夾收取檔案。

「大自然主題，像是河流溪水、刮風下雪，然後進階到攀岩跳傘。」思索了一下，Kirk掏出蘋果塞進好友上衣的身側口袋，覺得對方似乎比自己更需要食物和營養。「送你。」

「謝拉！」不跟好友客氣的收下，Scott把計劃表文件打開，定睛查看。「那擱你們自己玩，我跳鍋；接下去斯藝文主題……電螢、舞臺居……進階歷史事監……這擱我可以抽空去晃一下；」嘆氣，他抓頭。「雖然我也想看電螢，但真低沒時間。」

「你不會都睡在輪機艙吧？到底有沒有在休息？」輕拍好友的肩背關切，Kirk想著稍晚時，要不要和Spock一起來把好友抓去吃晚餐？「你這樣亂吃亂睡的話，我會叫老骨頭給你視訊診斷，勒令你放假哦！」

「艦章，這分明是好醫官平時會對你說低話吧？怎麼拿來用栽我身上？」失笑，Scott的手指滑著PADD的鏡面，低著頭略過接下去的主題。

「現學現賣，行嗎？」展臂輕勒好友的脖子，Kirk可不能讓他寶貴的好好輪機長，在企業號還沒再次飛向太空前就累倒了。

「好拉、好拉……」前一秒笑著敷衍回應，後一秒Scott驚呼，抬頭向好友再三確認。「這擱！最新版低『龍與地下城』？全息甲版可以玩這擱了？是真低可以玩，不是改編低藝文作品吧？」

本想再叨唸個幾句的Kirk，被好友的大反應嚇了一跳，上身後傾放開對方點頭。「是玩的，是！」這個角色扮演的遊戲之前只有娛樂室版本的，這回竟看到它升級了被建入全息甲版的程式中，他也挺驚喜的。

「這擱我要玩！測試低時候提早叫我！我要玩這擱！」樂的歡呼，Scott滿心期待。「我這次要玩『術士』低角色，我有一些構想！」

「好，到時我會叫你！」見狀笑出來，Kirk搓搓下巴，半瞇了眼遙想。「那……我扮演『吟遊詩人』！」

「欸？我以為你揮想扮演『聖騎士』。」以前玩這個遊戲時，Scott記得對方都選酷帥的角色。

「我這次想當唱作俱佳的代言人，『引經據典』的角色適合Spock，這次就讓給他吧！」比劃了雙引號的手勢，Kirk故意頑皮的暗示「聖騎士」的行事作風，而不是帥氣的形象。

「大副揮玩嗎？」疑惑，Scott除了從沒在娛樂室看過Spock參與這個遊戲外，暗自告誡自己不要黜臭好友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要將「引經據典」讀作「又酷又帥」，更不要猜測對方現在腦子裡到底在轉什麼關於粉紅或黃色的念頭。

「我確定他知道規則，只是害羞不敢和大家玩而已……」目光游移了，Kirk乾笑用肘尖頂了一下好友的上臂。「不會我們就教他啊！又不是多難！」

「嗯哼！」不可置否，Scott聳聳肩，繼續和好友討論其他的測試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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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