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深夜，愛侶們相依偎，香甜的沉睡。

三小時後，Spock 醒來。

凝視著臂彎間的伴侶，他明白對方因為之前的交歡太疲累了，才會睡得那麼沉，教人愛憐不已。

深怕吵醒對方，他不敢動。閉上眼沉入靈魂之海，他環抱著他們的婚姻紐帶，以心神之力加固這個寶貴的鏈結。

幼年時因為沒精神配對者，是以Spock為了自保，被教授了在思維世界建築心靈障壁。

母星滅亡後，為了不被破碎的族人與親人紐帶影響而精神崩潰，他一再加厚自己的精神障壁。

不料與他的艦長精神一融合，他們之間隱藏在精神障壁後方的婚姻紐帶就沖垮了障壁，爆發現形了。

那瞬間，他理解了原來當年在他扼住伴侶脖子時，他倆的婚姻紐帶就生長了，只是過於深厚的精神障壁，教他沒發現這初生的紐帶。也許在更早時，當他第一次掐昏對方時，他們的靈魂就聯接了，不得而知。

也許這個婚姻紐帶一直隱約的發揮作用，使他在母星滅亡、沒配偶陪伴的這些年間，維持精神狀態穩定。

不過也因為沒發現婚姻紐帶的存在與保護，使他一再認為自己沒配偶還不會精神崩潰，是因為混血，精神世界不如純種瓦肯人敏感。

相對的，這個婚姻紐帶的存在，教他與Uhura一直無法成功的精神聯接。

原來，一切都事出有因。

茫茫然，Kirk醒覺，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睜眼對上坐在一旁的伴侶的凝視，他禁不住滿腔的幸福與愛悅之情，攀上去將對方拉下來親吻。「我好久沒睡那麼好了，啊嘶～好想和你翻滾一下。」

「Jim，先吃早餐吧！」隨便伴侶在他身上亂磨蹭，Spock意思性回應了幾個愛撫，打住火熱的慾望。「昨晚類獁梵的領袖就說要見我們，不能再拖延了。」

「啥？」驚訝的收回手，Kirk坐起身拍拍頭側。「他們有領袖？我怎麼沒感覺？」

拉住伴侶的手阻止對方的動作，Spock解釋。「因為你太累，所以我刻意屏敝了。」

「矮油～」懂伴侶的體貼，Kirk樂的左右搖晃。

一邊吃早餐，Spock一邊告知伴侶：類獁梵的智能高於動物，但離類人生物還有一段距離，得接受指示才懂得如何給予他倆幫助，是以他提醒對方。「Jim，關於最高指導原則……」

「我們都在人家家裡滾六個小時的床、外加睡了一晚，現在提這個早就來不及了。」不讓伴侶引咎責躬，Kirk伸手去輕輕摩娑對方的手指，滿意他的男神為此心緒動搖。「天災加人禍，我們現在處於不可抗力的特殊情況，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怎麼辦？而且我又不是第一次違反原則了！」

決定暫且將最高指導原則放一邊，二人吃飽後打理好自己、帶齊隨身物品，與類獁梵一起前往面會。

在曲折起伏的通道走了大概半個鐘頭，Kirk和Spock抵達了一座非常巨大的鐘乳石洞窟，看到數十隻類獁梵四散著活動。

洞窟的中央有座石檯，上頭飄浮著一團亮光。

「這該不會是『精神體』吧？」疑惑，Kirk與伴侶相視。

祕辛影片中，Kirk艦長和Spock大使在五年任務裡，遇到過不少大同小異的精神體。它們通常像一團會發光的物質，不一定類似氣體，也不一定有色或有形。

Kirk沒想過自己也會遇到；雖然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物質組成的？但總不能拿三錄儀去掃瞄人家。

「極大的可能性，是的。」回應，Spock下意識往前一步，站在伴侶身前護衛。

「二位日安。」

精神體「說」了話，但不像是真的發出聲音，比較像是用心電感應之類的方式和他們溝通。

當真要放下最高指導原則？這算是第一類接觸嗎？心問，Kirk的腦海閃過幾個此類的念頭，挺起胸膛跨步繞到伴侶前面，切換成公務模式。

不能確認精神體的立場是否良善，Spock再跨步繞到伴侶身前保護，打住對方的胡思亂想。「Jim，靜觀其變。」

不要跟我搶啦！我是艦長！而且我是你老公！心喊，Kirk跨大步想再繞過去，但伴侶忽左忽右不讓他過，教他差一點跳腳。

「來者是客，二位可以暢所欲言，無需受制於『某些原則』，我能理解。」

精神體又說話了，當下二人都確定了前方的發光體是類獁梵的領袖，而且對方具有心靈感應能力。

不經同意探知他人思維是非常無禮的行為，Spock暗自皺眉，加強了自己的精神障壁，也試圖透過婚姻紐帶為伴侶築起障壁。但他的Jim尚未學習此法，是以他的行動效果不彰。

「你生氣了？」感覺伴侶像在冒火似的在他的思維世界忙碌，Kirk覺得渾身不對勁又不解。

「不可以讓外人讀你的心，這是種侵犯。」伴侶領域被入侵了，Spock壓抑憤怒的告知，忙著為伴侶規劃思維世界的心靈障壁。

聞言一愣，Kirk縮了一下脖子。他沒想過瓦肯人有占有慾這種東西，心疑：情緒化對你們來說，不是很不合邏輯嗎？欸，等一下，這表示我的老公很愛我！

速地停步抓住伴侶握成拳的手，他望著對方好聲好氣的陪小心。「待會和人家談完了，我就跟你學習怎麼屏敝思維。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到的吧？現在你能幫我多少就幫；我還沒習慣『丈夫』這個新身份，沒拿捏好分寸，對不起，是我太輕率了。」

被伴侶溼潤的藍眼睛這麼瞅著，Spock再氣也氣不起來了。「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反過來握住伴侶的手，他稍微為對方築起心靈障壁的地基。「接下來盡量放空思緒，我們不知道他的能力可以探知你多少隱私，小心為上。」

二人併肩跟著類獁梵來到石檯前，Spock首先以瓦肯舉手禮致意，接著以官樣用語表明身份。「感謝您的照應。在下是星際聯邦企業號的大副Spock，這位是敝艦的Kirk艦長。請問您貴姓大名？」

「不客氣。名字對我並無意義，但你們可以稱我為『Topo』。」

在Topo的示意下，領路的類獁梵們各自離去，Kirk和Spock席地而坐，開始了雙方會談。

「……數千年前，我在宇宙中飄流來到附近時，意外掉落在這個星球。本來因為等等因素離不開，但後來和這裡的生物們連通上了感情，就決心定居於此，成為這些孩子們的領袖……」

會談間，Kirk和Spock得到很多相關情報。

「……這裡的時間和星球以外的時間流速略有不同；以你們對時間單位的定義來說，類人生物在這個星球待一天，等於生理時鐘過一個月……你們想離開，得等雷暴之類的結束了才能走。」

那個奇怪的霧，該不會是你弄出……本能的心問，Kirk還不習慣一直控制思緒，想停止也來不及。

「嘻……我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我活太久了，很多事都順其自然……也許是這個星球不歡迎外人，所以不讓你們靠近。也許它想你們留下，所以停止了暴風雪。又也許是欲迎還拒，而生成了霧氣和地震，呵……誰知道哩！」

精神體會笑耶……心道，明知不該這樣想，但Kirk還是本能的黜臭，要停止又來不及了。

轉頭瞄到伴侶挑眉，他感知到對方竟也讚同他的想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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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談結束後，Kirk和Spock回到原來的洞窟，一邊有計劃的探索這個地底世界，一邊學習如何屏敝思維。

這裡的坑道四通八達，有數量龐大的類獁梵，還有一些小動物、像鳥類、像爬蟲類，和像昆蟲之類的生物，也有足夠的食物和水。

他們去探查過金色水塘，但沒攀岩工具，想從那上方的坑道爬出去是不可能的。

彷彿要讓他們死心，Topo授意一隻類獁梵帶領他們走一條路程快二個小時的坑道，抵達最接近地表的小山洞。

山洞外的暴風雪之強勁，簡直像千百道冰錐龍捲風在超暴力激鬥，通訊器依然無法和企業號聯繫上。還有，相位槍失去效能；不是沒能源，也不是壞了，就是沒作用。

吞了維他命丸、嗑著能量棒，他們祈禱暴風雪和雷暴消停，但並沒等到好現象。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隨身儀器顯示這裡的二鋰礦藏量值得開採，但那位Topo並不好相與。

就像之前的會談過程顯示，他們現在之所以被困在這，極有可能是Topo造成的結果：他們被引誘了，落入陷阱。被困住了，形同軟禁。

當Kirk和Spock被困在這到了第三日，這天清晨，二人幾乎同時感到身體不適，身心疲憊又不時乾嘔。

在婚姻紐帶的四周，Spock發現了有新生的親子紐帶生成，簡直莫名其妙。

剛才已經去隔壁的洞窟角落挖坑吐過一輪了，Kirk渾身乏力。「這些是什麼？」好多五顏六色的光絲在他們的靈魂之海搖曳，教他不解又好奇，又似乎有所感應。

「親子紐帶。」同樣的不解，Spock為伴侶解釋他們的靈魂之海中，親族紐帶的分布區塊。「這是我們的婚姻紐帶，環繞於此的是親子紐帶。這是我與家父的紐帶；亡母已斷裂的紐帶；這些是我與異母手足們的紐帶。這是你與令堂的紐帶；你與手足的紐帶；這是你與David的紐帶。」清楚伴侶剛踏入精神感應的世界沒多久，對許多心靈奧祕之處不甚理解，他樂意與對方一同探索。

「哇，你的兄弟姊妹還真多！」瞪眼輕嘆，Kirk轉而盯著伴侶詢問。「欸……那我們怎麼會共有親子紐帶？還有其他各自的紐帶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就像伴侶通過了小林丸測試的那回一樣，Spock又直覺道出這句。

「該不會我們食物中毒產生了幻覺吧？」隨便猜，Kirk思索著這幾天他們是吃了什麼？碰了什麼？還是聞到什麼？

取來三錄儀為彼此掃瞄後，上頭顯示的數據教Spock一頭霧水。

湊近一看，Kirk倒抽一口氣，驚呼。「這個一定是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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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與Topo定時會談的時間，Spock和Kirk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緒前往中央洞窟。

才剛抵達，二人就接收到Topo放射出輕笑的腦波，指揮類獁梵布置洞窟一隅。

「歡迎，二位請坐。」

石檯前本來沒座位，現在卻出現了用異星苔蘚鋪成的一大塊厚墊鋪。二人依言坐在那上頭，不約而同有了奇異的想法。

「請問……」啟口，Kirk瞄了一眼忙碌的類獁梵。「他們在做窩嗎？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今晚起就請你們搬到這睡吧！畢竟不是個人的身體了，現在起得好好養胎。」

「Topo先生，你是指，這裡……有人懷孕了？」挑眉反問，Spock依照剛才三錄儀測得的數據，加上對方的語意推測；但不敢指稱懷孕的人是自己或是伴侶，因為那不合邏輯！

「是的，就你們啊！沒發覺嗎？」

「啥？」差點跳起來，Kirk高喊反駁。「怎麼可能？我是男的！」

Spock抓住伴侶的手，正色。「請解釋，Topo先生。」

「你們不會無性生殖嗎？分裂生殖？出芽生殖？或是單性生殖……」

「請停止；」聞言，Spock被提醒了，壓抑心頭的又驚又疑，思緒快速的轉。「吾族的歷史中確實有單性生殖的案例，但那極為罕見，機率之低可以略過不計。至於同性性交不會成孕，但雙性和多性體就……且慢！人類行有性生殖，和瓦肯人一樣有生殖隔離；人類男性不會懷孕……」

好像不小心又得知了瓦肯繁殖祕辛，Kirk驚訝的摀住嘴。彷彿看到伴侶長出了貓尾巴，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專有名詞：有絲分裂。

「也許是這裡的環境改變了你們的生理結構。」

聞言，Kirk和Spock對視，心頭盡是驚奇又不確定。

「所以說我們都覺得不舒服，不是過敏或中毒，而是害喜！」這是唬爛嗎？心問，Kirk一想到靈魂之海裡有那麼多的親子紐帶，好像不能對此加以否定，當下手足無措。「那到底是懷了幾個孩子？要怎麼生？我沒覺得我長出了子宮還是陰道啊！」

「金色水塘是最可疑的：它可能改變了我們的體質。」光是他們沒溺死在那個水塘，就夠不合邏輯了！同樣慌亂，Spock卻又有說不出的驚喜。強自鎮定，他安撫伴侶。「Jim，請冷靜，我會想辦法的。」

抱頭，Kirk數著那些新生紐帶。「你有二條，我有二條，我們共有十三條，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分？一人一半？我懷了十幾個小孩嗎？媽呀！老骨頭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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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