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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超恥的恥文~不入內看也沒關係(掩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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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交往二年的情人,我隨便找間電影院挑了部片,花一百六十元在院裡哭了快二個小時。
出了電影院,頭昏腦脹的我根本記不得方才看了什麼,依稀只記得電影放得應該是喜劇片吧,好像是那個叫周什麼馳主演的。
放眼望去,電影院旁什麼最多?攤販最多。
賣鹹酥雞、珍珠奶茶的啦,什麼都有,為的還不是要賺那些去看電影的人的錢。
好吵。
我知道有人在盯著我瞧──好奇又放肆。我想大概是因為眼睛現在紅腫像核桃般大的關係吧?下意識把鴨舌帽沿拉低一點,我雙手往口袋裡一插不知要上那兒去。
電影院旁的大街上人們都是一對一對的,還有很多是一群一群的。
對嘛!來看電影,誰不是和情人或者是和家人、朋友一起來的?像我這樣單獨一人的狀況,大概很少吧?
低著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我漫無目的前進。雖然戴著帽子,但頭頂上的太陽依舊熱辣到讓我頰上的汗水交錯成河。
可惡的十月天,連太陽都和我做對。明明都深秋了,秋老虎卻還在那耀武揚威。
我仍不住咒罵了幾句。
不知走了多久兩旁的攤販少了,倒是一些餐飲店多了起來,像是咖啡屋、泡沫紅茶店,還有臺灣最多的「M」招牌。
站在十字路口看到來往的人群和車陣,我有些眩暈,不知要往哪裡去。
好想逃。
這時,咕咕、咕咕的聲音提醒了我的注意,胃裡直翻絞的感覺也在告訴我:「快給我食物、快給我食物!」
眉頭一皺,我不得不決定得找個地方拿東西搪塞它。
去哪?我有些茫然的。
鮮黃色的「M」,在灰矇矇的都市裡是如此鮮明,顏色明顯的好像在向我招手。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它好囂張,囂張到直讓人想海扁它。再想到那油膩膩的食物,我的心情已經Down到谷底了。
我絕對不去麥噹噹,也不去找它對面的肯爺爺。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完換綠燈,綠燈亮完換紅燈,我一直站在那不知要往哪裡去。
綠燈又亮了,行人魚貫的過馬路。
我沒跟上,只看了一會兒就往回走,走過我剛才走過的路,走進方才掠過的無人小巷。
離街上的熱鬧越來越遠了,吵雜的車聲也聽不見了,我覺得很舒服,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不知道。
會不會迷路?管它的。
我想要找個地方清淨。
這裡應該是住宅區,房子都是一幢幢獨棟透天的小洋房,造型都挺美觀。
嘿嘿笑了幾聲,我有些莫名奇妙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方來。
又走了一段路,忽然眼角閃過一個影像。剛剛那是……我向後退了幾步,定眼一看。
咦?這裡有家咖啡館。
在一排白色房子中的一間白色小店,真是太不明顯了。
乾淨透明的落地窗,白色的蕾絲窗簾,奇怪,招牌掛在哪?
「虛渡」?
好奇怪的店名!這招牌沒寫錯字吧?
也許是好奇心吧,也許是我太累了,我走向前推開店門。
叮叮叮──很清脆的風鈴聲飄進我的耳裡。
「歡迎光臨。」是個很沉穩的聲音。
我聞音望去見櫃檯站著一名男子,應該是店主。之所以猜是店主,是因為年紀和氣質看起來離工讀生太遠了。
那人很高,有一米八吧?頭髮很長,但梳得很整齊,在腦後紮成一條辮子。身材很好,站得很挺,穿著白色的圍裙。
我隨便找個角落的位子坐下,那人正好也走來問我要什麼,我接過他遞來的MENU,眼睛一亮。
這MENU做得好精緻!不僅美觀,而且內容標示的很清楚,就連一旁也用小字附上一些飲品的解釋和做法,其至是小典故。
不論是設計或造型,都屬少見的特色MENU。
點了杯咖啡和幾種小點心,我支著下巴,眼睛掃了一下店裡的情形。
無人的咖啡店。
不知是店面的位置不好還是怎麼著,這店連個客人也沒。
也罷。我笑,就讓我安靜的耗掉這難捱的下午好了。
「請慢用。」
正心不在焉,那男店主送上我要的東西。
他俐落的由右邊送上點心和咖啡。放妥了,退了二步才轉身離去。
從頭到尾的動作都是最高品質──靜悄悄。
瞄瞄光可鑑人的磁磚地板,再瞄他腳下黑亮的皮鞋,我在心底吁口氣。這人是貓是不?走起路真的一點聲音也沒,好厲害!
更叫人意外的是他那優雅自然的動作,比起受過特訓的大飯店服務生,也毫不遜色。不卑不亢的態度,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瀟灑感。
在這完全沒客人光顧的小店,竟有這麼出色的服務員。
我有些出神看他走回吧檯。
可能是發現了我的視線吧,他向我微笑了笑。
尷尬的回過神,我趕緊把鴨舌帽拿下,藉此掩飾我的失態。
將帽子放在桌角,我伸手掠了頭髮,轉頭看到窗外去。
視線雖然是向著窗外的,但我仍感覺到店裡氣氛營造的很好──除了濃郁的咖啡香氤氳在空氣中外,還飄送著柔柔的鋼琴曲,給人一種十分安祥的感覺。
那種包圍著周身安寧氣息,掩蓋過鋼琴的樂音,給人彷彿一點聲音也沒的錯覺。
好安靜的感覺,似乎連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我無意識的叉了一塊蛋糕入口,又啜了幾口咖啡。
嗯──人間美味。
我滿意的直點頭,心緒也出奇平靜下來,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對於今早的不愉快,早忘記了。
這地方真好,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真是太可惜了。
我靜靜的坐著,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甚至覺得它沒存在的必要。但不可否認的是,時間,仍在我不知不覺中如流風般不曾靜止的掠過。
在無所覺之中,窗外的藍色,逐漸被時間染紅了。
下意識的舉杯至唇,這才發現骨瓷杯早空了。掃視一下這白色的空間,也才驚覺坐了一下午,門邊的風鈴竟一直都沒再響。
我坐多久了?
轉頭望向吧檯,店主仍挺挺的站在那。
我向他招招手,他無聲的走過來。
「客人要什麼嗎?」他問。
「坐。」我指著我對面的座位。
他坐下,微笑──一點兒也沒有職業化的客套,只有說不出的親切。
「陪我說話。」我任性的要求。
他沒回答,仍是微笑。
「今天天氣很好。」我選了個最俗的開場白。
「很適合有緣人在這喝杯下午茶。」他點頭。
有緣人?我有些怔然。
「客人今天光顧小店,即是有緣人。」他說著站起來走向吧檯,端了二杯飲料回來,並將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
「這間店的氣氛很好。」我啜了一口──應該是花果茶吧。
「謝謝。」他雙手交握放在桌面。
「但你的店面位置不好,都沒客人。」我很不客氣的。
「我只招待有緣人。」他的語氣平和。
「開一間沒客人上門的店,你不怕餓死?」我說得很現實。
「這間店是我的興趣。」他笑出聲音。
「嗯?」我有些不明白。
「我喜歡看到有緣人在我的店得到平靜,甚至快樂。」他看著我。
「即使一天只有一個客人?」我反問,但不否認這真的是一間能給人平靜的店。
「通常每天都只有一個客人。」他笑著啜了一口茶。
「一個有緣人?」我開始懷疑這是鬼店了。
「是的,有緣人,不必要多,一個就足夠了。」他點點頭。
「一定是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故事吧?」我掠了頭髮──太長了,明天去剪掉。
「不同的人,當然有不同的故事──雖然也常常有雷同的故事。就像是和客人相似的故事,現在也越來越多了。」他用一種彷彿將人看透的眼眸直看著我。
「愛情故事?」我淡然的說。
「是的,愛情故事,太多了。」他的聲音很低沉,但真的很好聽。
「虛幻的愛情。」我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俗氣的人,一個沾染俗氣愛情的平凡人。
「請別自暴自棄。」他像在叮嚀我。
「嘿嘿嘿!」我笑得「花枝亂顫」。「你真的是一個好人,我很欣賞你。」
這次換他愣住了。
「比起你,我那剛『甩掉』的情人,真是爛透了!」我撇撇嘴。
「愛情,也是一種緣分。」他用眼神安慰我。
「那我能和你擁有這樣的緣分嗎?」我半開玩笑又有點像在試探。
「可能很難。」他又用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看著我了。
「哈!」我拍額大笑,眼角掃向窗外。
方才落地窗外還有的橘紅色,現下全部變成墨色般的黑了。墨黑中,只有路旁幾點金黃的街燈點綴。而靜靜的金黃色,彷彿正等著飛蛾撲火。
「好晚了。」我嘆。
「嗯。」他認同。
「這裡真的很好,讓我忘掉很多不愉快。」我拿起我的帽子在手上把玩。「而你是成功的店主,創造出非常好的地方。」
「那裡。」他謙虛的欠身。
把頭髮全向後掠,我站起來將鴨舌帽戴上。「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要結帳了。」
他起身領我向吧檯。結完帳,我走向門口。
打開門,門外的夜風灌了進來,吊在門邊的風鈴叮叮叮的響了起來。
我笑,但沒回頭。「我喜歡風鈴,它讓我感覺到風。」
說完我欲走,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淡淡的話語:「『虛渡』的風鈴聲,永遠迎接有緣人。」
「再見。」我仍沒回頭,想走的瀟灑。
夜風襲來,我將帽沿拉低疾行。原本就打定要瀟灑的念頭,卻仍在沒幾步路的地方忍不住回頭一望。
墨黑色的小巷連路燈都滅了,哪還看得到什麼亮著溫暖燈光的白色小店?
早料到是鬼店的。我苦笑。
「虛渡」的風鈴聲,永遠迎接有緣人──用力的甩頭,我步下更急。
隨著風,叮叮叮的風鈴聲,彷彿猶在耳邊──
【摘自[自創]恥文系列-緣】
===以下為關於[自創]恥文系列-緣的二三事分隔線===
如果看到這裡了,我向您佩服的拜倒~就說是黑歷史的恥文了嘛~(掩面羞逃)
矮油~這是「茶的後宮五十美男」第14彈~XD
這個故事最一開始是為了參加一個五百字徵文比賽而寫的,但落選了,是以將它增修成一點都不恐怖的三千字鬼故事(?XD|||),現在將它上傳~
不過它沒前面也沒後面,就是一個完整的單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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