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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客棧,上官坐在二樓靠邊的座位獨飲杯中物。

昨晚,上官睡得好,今早便有些按奈不住前往雪上莊東興分堂去尋鍾鴻羽。她並沒忘記他交待別去找他,所以她只打算遠遠地偷眼一眼就好。但沒料到,卻看到他和一陌生女子相談甚歡。

那麼早的時候,一男一女,怎會在花園獨處,定是有不尋常的關係。

她也不知自己氣什麼,只要是人都有朋友,她也有很多紅粉知己,鍾鴻羽和她相同也沒什麼不對。可、可她就是......上官忍不住又仰盡一白。

上官對自己的在意,莫名的氣惱。鍾鴻羽待她好,她在他的身上得到安全感,但那又如何?她和他並不是朋友,甚至他倆還是仇敵!

出了客棧,行在大街,她的眼角被一名漢人打扮的高俊北方外族少年吸引了目光——聖鳳王朝近幾代的帝王都與外族人交好,歡迎四方的外族人入境交流。

遠遠的,就見那少年向大街中間跑去,將一個被人群擠跌在地的小孩抱起,想閃開來勢急猛的馬車。

「小心!」路人尖叫,都來不及衝上前相救。

就在人群的喧嚷中,上官提氣閃電一掠,雙手一撈,就將路中的二人送到路邊。

四周的路人見狀直呼「好俊的身手!」,外族少年送走懷中的孩童後,拱手一揖,嘴裡溜出的是十分道地的漢語。「多謝這位兄臺相救,使小弟免於喪身輪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若不嫌棄,小弟想請兄臺與家人認識,交個朋友?」

上官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到一聲女子的高呼。

「競競!」良淼心穿過人牆叫喚。

是她!上官望去,驚愕地認出此女是今早和鍾鴻羽狀似親密的女子。而她旁邊的人,不是鍾鴻羽是誰?

「上官是你!」鍾鴻羽驚喜地踏前一步。方才在分堂庭院深談後,良淼心便吵著要帶鍾競霙和唐揚出門,於是他改變主意決定下午才去見上官。可真巧,現在就遇上了......

「俊男耶!」忽然良淼心發花痴地尖叫,直扯鍾鴻羽袖子。「鴻羽、你們認識啊!快介紹給我認識!」

鍾競霙本要為雙方互做介紹,可良淼心這一叫把他叫忘了。

而上官的視線停在良淼心抓住鍾鴻羽衣袖的手,心頭的不悅煞不住地湧上來,速地轉身隱入人群中。

「上官!」鍾鴻羽張口欲攔,但衣袖被拉住的他還是慢了一步。

「上官?」慢了好幾拍的良淼心,這才恍然大悟。「鍾鴻羽!他就是『上官鐵簫』?!」見他沒回神,她急得跳腳。「啊啊!你真不夠意思!怎麼不留住他?我不是說要你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嗎?江湖『第一』美男耶!喂,你在發什麼傻?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     *     *

午間與上官的不歡而散讓鍾鴻羽耿耿於懷,但卻沒時間去找上官問個分明,問他生什麼氣。午後,照預定巡視店舖的鍾鴻羽在半途就被急召回分堂。

一進堂門,良淼心便迎上。「鴻羽不好了!雲雲來飛鷹傳書,說飛霄失縱了!」

那天,鍾飛霄送良淼心三人來東興分堂後立即回程。結果在路經小丘山時,附近的雪上莊探子竟看到從山林中,鍾飛霄發射出的求救煙火。

一邊回報給位在總堂的奔雲主子,一邊前往救緩的雪上莊人,搜遍了山卻找不著鍾飛霄。而探子查到的,確實是有青鷹寨的歹徒伏擊鍾飛霄,但現下卻查不出他在何處。

「飛霄被青鷹寨劫持了嗎?雲雲氣瘋了!他說他召集了家兵,三天後就會到青鷹山,要挑了青鷹寨!」良淼心推著鍾鴻羽,不知他才剛從青鷹寨回來。「你快去查!飛霄是不是被藏在那裡了?若真是如此,也不能隨便就動武,我不贊同這種是非不清的事!」

*     *     *

上官在卯時未到就醒了,做完晨練,她整了衣衫便向青鷹寨大堂去。一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是發生什麼事嗎?

來到大堂,上官就見上官螯坐在主位上。「孩兒來向叔父請安......」

上官螯不等上官說完,就將手上的紙團丟在他臉上。「免了!還請什麼安?該死的東西!你自己看!」

彎身撿起紙團打開一覽,上官臉色劇變。「叔父,您當真派人去狙殺鍾飛霄了?我不是請您緩一緩嗎?現在鍾飛霄不見了,姓鍾的定來找我們要人!他們不會信我們沒藏了他的!」

「來便來!鍾家的小鬼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二個我殺一雙!」上官螯渾身散發著冷冽寒氣吼斷他。

「叔父,我們都太小看雪上莊的力量,我們現在禁不起他們正面來襲......啊!」

上官螯面色猙獰,一掌飛出,打得上官撞在牆上滑到地板!

咳了血,上官急著要起身。快逃快逃!可她又全身發僵,動不了。

上官螯鬼魅地飛至,抓起上官狂吻她的唇頰,上官再也不能忍地推開他,驚恐地縮成一團退到無處可躲。

「你竟然敢反抗我?!你竟然......哈哈......」上官螯咆哮後瘋狂地大笑,毫不憐惜抓住上官的頭髮將她往堂外拖,猛地將她丟出堂外!「你這張臉跟他真是一個樣!骨子裡也一樣不安份!只會向著外人去!都是一個樣!哈哈哈......」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唇頰上抹不去的氣味教上官煞不住乾嘔,似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完全不敢回頭看,她踉蹌起身,像有鬼在追似地飛奔抄小路逃向後山去。

*     *     *

奔入船舫房內將門甩上,心緒大亂的上官駭怕的直想找地方躲起來。啊!上官緊咬著牙潰然跌在床上,扯著自己的頭髮顫抖,忍住不要尖叫。她不是閨閣裡的小姐,叔父對她如此,她不能想用尖叫來宣洩她的恐懼。

我不是弱者,我必須勇敢,我必須忍耐,我必須......上官不停地在心裡對自己道,腳下卻虛浮地像踩破了薄冰,教整個人摔進萬丈深淵,老天卻連一點掙扎的力氣也不給慌亂地撲進床,她完全不能控制地到處翻找。

鴻羽的披風、鴻羽的......找到了!從角落裡抓出鍾鴻羽那日留下的披風,上官急地將臉埋進去!鴻羽、鴻......軟布裡那熟悉的氣味包圍住她,在她心底化做熱浪湧了上來,她像個無助的孩子縮成一團。

這時,房門外傳來扣門聲。

「上官你在嗎?我是鍾鴻羽。」

男聲驚醒了上官,她回神,彷彿聽到了救主的呼喚,她驚喜地踉蹌地奔向房門,卻忽地膽怯地停住,遲了半晌才怯怯的打開門。你來了。確定了眼前真是鍾鴻羽,上官莫名地安心了,身子一軟,剛好倒在鍾鴻羽臂彎。

無預警的抱個冰涼滿懷,鍾鴻羽見上官赤著腳,面容全無血色,飄忽地像是隨時都會消失般,心驚的什麼禮數都忘了,飛身將人抱上床去。

上官連搖頭都無力,不再忍耐,顫抖得如秋風落葉顫。

「上官別怕,我在這,我在......」急探上官的額,只探得一手冷汗,鍾鴻羽不知所措的只能緊擁他喃喃安慰。

「鍾......鴻羽......」

「是,我在。」鍾鴻羽為他蓋好被子。

「你來了,好開心......」上官已分不清自己在說什麼,只是一股腦兒想抓住他。

「謝謝,我也很開心。」鍾鴻羽摸摸他的頭。你沒看我開心的快哭了?安撫了好一會兒,鍾鴻羽確定了眼前的人兒已冷靜下來,才試探的問:「上官,我來,是要問你,你藏了我的弟弟,飛霄嗎?」

「沒!沒!」上官忽地激動起來,撲過來抓住他的前襟欲求他的信任。「我很抱歉!叔父狙擊了令弟,但令弟是被人劫走的,我沒藏了他!我沒......」

「別急,我信任你的,上官。」

「當真?!」上官矛盾的要瘋了!為什麼他的信任讓她感動的什麼都忘了!為什麼叔父對她的親密,讓她恐懼的只想逃向鍾鴻羽?

「是的,我信任你。」鍾鴻羽順勢將他連被帶人摟進懷裡。「所以,上官,我們二家是否有所恩怨?是不是該開誠佈公了呢?」

*     *     *

 

【摘自[BG] 青玉案(8.1

 

     ===以下為關於[BG] 青玉案(8.1的二三事分隔線===

 

今天要講的是飛霄。

飛霄有他自己的故事(那不是廢話嗎?XD|||),在這裡劇透好了(又想劇透了事狂毆飛)。

他的生命裡有二個(咦?)女人,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個是他未來的老婆。

 

之前講過,石心的師傅(後稱「師弟」。)的媽因為偷偷把傳派密笈塞給兒子(並且交待:死都不可以把秘笈還回去,有必要時就燒掉它。),所以下任掌門追殺他追到山上。

其實掌門和師弟私下有糾結的感情。

掌門的功夫比師弟好,師弟有一點嫉妒。掌門是門派裡幾代以來最傑出的弟子,師弟也愛慕她。

師弟是門裡唯一的男人,和掌門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掌門算是喜歡他。

掌門的想法是:師弟你把秘笈還給我(讓我練成神功),到時你入贅,我們女主外男主內,一起過日子,這樣很好。

師弟的想法是:掌門師姊妳不要再跟我要秘笈(我偷看過秘笈後,也想練神功,實在不想燒掉它,也不能還回去。),妳嫁我、尊重我。我們女主外男主內,我要在門裡過有尊嚴的日子,這樣才對。

所以二人在山上私下談判,結論是:師弟永遠住在山裡,不可以把秘笈給掌門師姊以外的人。師姊會派在人山裡盯哨,如果師弟落跑就格殺誤論。

後來石心帶少爺們上山丟包,然後帶凌雪去求醫。

山上多出三個小男孩,掌門師姊當然知道了。

於是有一次飛霄在山裡發生意外,盯哨的人救了他,師姊就把他帶去還,並且再跟師弟談判,內容是:為了修復師姊弟為了秘笈而破裂的感情,將來這個小男孩(飛霄)得要入贅給下任掌門,不然師姊要放火燒山,讓師弟和三個小孩死在一起。

師弟一個人要跑還跑的掉,要帶三個孩子跑就難了,只好同意。

所以飛霄便在這時有了未婚妻。不過這事除了下任的掌門(未婚妻)之外,沒人當真(包括老是在談判的師姊和師弟;基本上這二人根本是像小孩子在吵架,只是口頭在吵,很多事都不當真。)。

之後飛霄和未婚妻有見過幾次面,互相交換訂親的信物,像玩家家酒一樣幾次玩在一起。她的年紀比他大二歲多。

然後凌雪的腿治不好,被石心帶回來。師弟同情凌雪,死馬當活馬醫,不小心(?)把秘笈給她偷看,她竟把神功練成了(腿便好了六七成),師弟又妒恨又無奈又為了不讓師姊知道,就把石心和四姊弟都趕下山。

事情就接到這回了,飛霄失蹤,疑似被青鷹寨人綁架(的確是差點被綁走),其實是被未婚妻救了(她長大之後一直都派人或自己在盯哨)。

之後未婚妻要飛霄履行訂親的約定入贅,但他不願意(他根本不太記得這女的是誰),她就放他走(反正你遲早會入贅給我,我也不怕你跑掉)。

然後在「青玉案」的故事結束後,飛霄在江南喜歡上了一位名伎,幫她贖身後帶回家要娶她。未婚妻當然知道,就私下和名伎談判,要對方退出

於是名伎含淚故作堅強說不當小三要離開,飛霄硬是要留住她。於是未婚妻光明正大找上門,要他遵守訂親諾言入贅。

姊兄們都認為小時候的訂親事件在當時來說是權宜之計,不能當真,不放飛霄去入贅。

未婚妻火大罵:雪上莊人都是使亂終棄(?)的騙子!就把名伎綁架了。

雪上莊人+飛霄追出去,最後追到下面是河的山崖邊(又是山崖柳~XD),未婚妻和飛霄談判:你要是不入贅,我就把她丟下去。

名伎嬌滴滴的被丟下去一定會死,飛霄沒辦法就繳械了,說:對不起,未婚妻,我真的沒法選擇妳,把我也丟下好了。

名伎終於放聲大哭,掙脫鉗制衝去和飛霄抱在一起:我願意跟你一起被丟下去!

於是二人就準備一起跳崖。

可是二人還沒跳,未婚妻就先跳了。

故事就在這裡算結束了。之後飛霄娶了名伎,等於和未婚妻的門派結下怨仇,雪上莊得每年對這個門派上貢一定數量的財貨做為補償。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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