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等到超過十二點，菸被冠軍抽掉快一包。下了車靠在車門吹夜風，他幾乎等不及的跺後腳跟耐心快被磨光。

不進去任家屋裡等，是因為不管現在好友的妹妹睡了沒，他都不想費心去應付她。要是他一不小心疏忽了防備被她下藥誣陷，也不用想搞清楚正元到底出什麼事，他和對方的友情就立刻完蛋。

遠遠的，有一輛國民車以龜速向他這個方向駛來。就算戴著安全帽看不到臉，但現在還有哪個年輕人會騎那種簡直可以丟到回收場報廢的破國民車？不是好友還有誰。

「任正元！」管他是不是在半夜的大馬路上，他大吼。

機車騎士明顯慢了一下，但立刻油門一加就從他前面騎過去。

竟敢無視我逃走？「任正元！」他再吼，車子卻已騎進暗巷了。三更半夜要是他的藍寶堅尼被拖吊他也認了！轉身衝進巷子看到好友躲進公寓入口，他拔腿追。

要躲是不是？好！跟你拼了！跟著衝進去奔上樓梯，冠軍在任家門口的樓梯間手一撈抓到好友的臂膀將人轉過來，但對方掙扎著硬是不讓他得逞，他粗吼嗆人。「你做虧心事了嗎？躲什麼躲！」

「放開我！」不要！現在不要靠近我！低吼著不想面對好友的質問，正元卻怎麼也掙不開對方的鉗制。一個嬌貴的公子哥兒沒那麼大力氣可以制住他，是他下意識不想決絕的擺脫。

拉扯間，冠軍只聞到撲鼻而來的酒味、菸味、香水味，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味道。那些糜爛氣味他可是熟悉的很，害他一時氣衝腦門。「馬的！你要我去把你弟妹叫起來，讓今晚大家都不要睡，還是你要乖乖自己去開門！」

聞言渾身一震，正元沒應答只覺異常羞愧。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這麼悲慘的樣子！脫下安全帽，他從口袋掏出門鑰匙但手發抖鑰匙怎麼也插不進鑰匙孔。

「Ｓｈｉｔ！」忍不住爆粗口，冠軍搶來鑰匙直接開門把好友拖進去。

顧不得屋裡有人在睡覺，他將門上鎖。腳步亂踏，踩掉的鞋子散落在客廳地板。不管好友無聲的掙扎抗議，他硬把對方拖進主臥室後將人壓在門板上。

「你要自己去洗乾淨我們再談，還是現在就談？」惡狠狠瞪著好友，冠軍壓抑滿腔怒火，直告訴自己現在、這裡，都不是適合的時間點，不然他早將對方撲倒，狠狠的撕裂！

「等、等我洗乾淨。」撇過頭去正元推拒好友，只覺一聽到「洗乾淨」雙頰就不合宜的瞬間漲熱。

放開手，冠軍皺眉轉身去開燈。

回過頭，在明亮的燈光下好友越過他向浴室去，慢吞吞的脫掉防風外套隨手放在床沿。像是瞄到什麼，他追過去看到只扣三顆釦子的緊身襯衫底下沒穿汗衫內衣，露出黝黑精實的胸肌。

虎目一睜，領口上有個口紅印像一道雷電擊中冠軍，教他的腦子差點爆炸。「這是什麼？你說！」速地繞過去向前出手扯住好友的領子，他破口咒罵。

「你講！你自己講你剛才做了什麼？」馬的！Ｆｕｃｋ！我都還沒碰過，就教人給搶先了！「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想歪了！」

「我……」被好友突如其來的追問正元一時無措，順著對方的手勢向下一看，那紅印莫名奇妙的教他一個字都答不出。剎那間排山倒海而來的羞愧，教他害怕的只想掙脫躲到浴室，不想讓對方看到他現在窮到連自尊都不剩的淒慘模樣。

「你剛才是不是『很正常』的去跟女朋友開房間！是不是？」不讓好友躲開更不放人，冠軍疾言厲色的逼問。「你說敢說『是』我就信你！我看你敢不敢說！」寧可放棄打工深夜晚歸，對凡事認真到幾近嚴苛的好友而言絕不是去玩樂，一定是去做了不可告人的勾當。

霎時像被火炭哽在喉頭，正元只覺心口快要被這番質問撕裂。他可以直接罵對方多管閒事，而且有資格問這些問題的人應該是「女友」婕如，而不是眼前這個「好朋友」。但此刻他卻像被抓姦在床一樣百口莫辯，完全沒辦法理直氣壯的對好友說謊。

看正元僵住了，冠軍整個人火起來，發現自己現在竟然荒謬的更在意另一件既不明顯也無關緊要的事——這傢伙還化妝！

「你不說，那就是你默認我想歪了？」從沒這麼生氣過，他才幾天沒把人看好對方竟跑去墮落。早知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這麼珍惜好友，連碰也不敢碰一下，就怕嚇到對方了！「你默認你為了錢拋棄你那無價的自尊嗎？」

「走開！走開！」虛張聲勢的吼，正元不敢對上好友眼中可能會有的鄙視。也不敢反抗，就怕自己會失手傷了對方。

「你這麼缺錢嗎？缺到拋棄自尊、背叛『你的女孩』！」背叛我！用力的搖晃好友，冠軍大吼著只想撕掉對方身上這平時根本沒看他穿過、時髦的幾近礙眼的衣褲，撕碎他、蹂躪他，氣到失去理智狠踩他的地雷。「缺錢你就跟我拿啊！」我什麼沒有？錢多的是！

「我怎麼跟你拿？我憑什麼跟你拿！我只是你的朋友！」被踩到地雷，正元惱羞成怒的暴吼推開對方，無法面對好友所謂的「背叛」。自己的心早就背叛婕如，但更無法承認的是他同時背叛了與好友之間純潔的友情。「又不是你養的！」

被推退幾步，反而教冠軍拉回幾乎被怒火蒸發的理智。「因為不是我養的，所以你去援交嗎？」不管是不是這個，他冷冷的瞪向好友隨口狠狠的一語戳破，完全不留情面。

「轟」的像天塌下來了，正元表情扭曲、啞口無言。「沒、我沒有！」被那雙像能看透一切的利眸揪住心臟，他本能的否認卻也知道是徒勞無功。

「是『沒有』還是『還沒』？」還真的是這個。好友永遠都挺直的肩背剛才那瞬間縮了一下，冠軍沒漏看，心頭卻像是自己給自己狠扎了一刀似的疼痛。可以不說破的，但若不說破這事就會變成自己與對方之間永遠拿不掉的刺。

「沒……」脫口想掩飾，但正元在好友那凍死人的冰冷注視下只能搖頭。下意識一步一步的退，直退到碰著床沿他腳一軟滑下去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是還沒，他知道是「還沒」。雖然現在還沒出賣肉體，但他已經把尊嚴拋棄了。

「為什麼走到這一步？」寧可走到下下策也不肯跟我求助？「你會讓你弟妹哭的。」根本不必好友承認，冠軍光看對方心虛的舉止也明白。不留餘地的再次逼迫，他冷冷的看著正元雙眼一片空茫的坐在那。那面無表情、欲哭無淚的樣子，教人心痛的無以復加。他知道抱進懷裡安慰對方很容易，但若是現在抱了，那就不是他要的任正元了。

他要正元自己挺起背脊，而不是吞下苦楚逃進他的懷裡。

一時之間主臥室裡沒了聲音，只剩牆上的老鐘滴答的前進，冠軍低沉的呼吸等待，正元茫然的屏住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冠軍看正元悽苦一笑環抱曲起的雙膝縮成一團，低頭將臉埋進去。顫抖的背、黯啞的聲音，再再顯示無奈和無助。

「……我沒辦法……當年我爸生病了勞保並沒給付……拖了大半年把家裡的錢都花乾還欠了一屁股……我媽以前為了存我弟的醫藥費……曾放一筆錢在小表姨那生利息……但急著用錢時卻找不到表姨……然後我爸過世了喪葬補助費根本不夠還債……那一天下雨……媽媽最後一次打電話出門去表姨家……才確定表姨捲款潛逃去了加拿大……我媽回來時在巷子口……不知被誰撞了……媽媽沒保險……是老老闆幫忙安葬的……好多錢不知要還多久……小玉不想讀大學……因為她猜到家裡沒錢了……不可以的……這樣我沒臉去見死去的爸媽……我沒辦法了……」無法自控的發抖，正元把心底最脆弱的部份都刨出來。在好友的眼下，他真覺得自己骯髒的想死了算了！

聽那沙啞的自白轉成哽咽，冠軍看得出好友崩潰了。為了妹妹不想上大學而企圖去援交，這麼傻的人，他看了能不氣、不心痛嗎？

「我們是朋友啊，有困難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蹲下，冠軍硬是捧起好友的臉抹去那會燙傷人的眼淚，壓抑心底只想把對方擁入懷中的私密衝動。「為什麼你每件事都要往肚裡吞？你會累死你自己的。」

對上那雙滿是憐惜的眸子，此刻身心都疲累破碎的正元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代表何種深意。我們是朋友嗎？你可知道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個！我好恨你！為什麼讓你看到我如此無用的一面，我的自尊在你的眼中是不是既卑微又可笑？

顫抖的閉上眼，正元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尋求依靠的身體，放開環住自己的雙臂轉而揪住好友的襟口，他軟軟的偎進對方胸膛。讓我靠一下好不好？我好累、好累……

那無力偎過來的身軀教冠軍一時激動，他展臂將好友緊緊摟入懷中，為了臂彎間的骨感眼眶又是一陣發熱。瘦成這樣，你教我做何感想？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好想把你關起來。

＊　　　＊　　　＊

就在二人相互擁抱著這如夢迷離的瞬間，忽然門板尖銳的一聲響滑開了，二人驚嚇的回過頭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他們以為屋裡的人都睡了。

「你……你回來了，哥……」僵著蒼白的臉，瓷玉渾身發抖的扶著門把。

回過神來，正元趕緊抹掉臉上的淚退出好友懷抱站起身，希望妹妹沒聽到剛才的談話。「妳怎麼還沒睡？」

退了一步，瓷玉僵著表情笑。「你們門沒鎖。」彷彿整個世界崩潰了，她的腦海中隆隆迴旋著震耳欲聾的音波：這是我的錯嗎？為什麼我不念大學，結果是哥哥去援交？

幾十年的老公寓，牆壁很薄。主臥室的門鎖也是壞的，扣上了還是會滑開，這是任家人都知道的事但冠軍不知道。

「小玉……」心虛的晃了一下，正元祈求剛才的爭吵沒傳入妹妹耳裡，但下一秒她轉身逃走，教他急著追上前卻看她撞到站在主臥外的弟弟。

渾身發顫，瓷玉一把將弟弟摟在身前，不敢相信的直搖頭。「哥！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你沒做出對不起爸媽的事對不對！」尖聲的質問，她心中不可告人的私密情結快要攔不住：哥！別讓那些骯髒的人碰你！誰都不許！我才是最愛你的人啊！

「沒有！我沒有！妳聽錯了，別激動……」胸口忽然發痛，正元縮了一下脖子第一次在妹妹的面前抬不起頭來，腦袋緊接著發暈。

「姊！妳怎麼了？妳勒得我好痛……」剛才隱約聽到出了事才離開自己房間，現在銅君被親姊困住直退，沒法子判斷到底是哪件事東窗事發了。抬眼看吳冠軍跟在兄長身後，他倒抽一口氣差點把心底的驚懼脫口而出：天啊！該不會是哥和吳大哥的「那件事」被揭破了？

「不！不！我沒聽錯！不！」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瓷玉又哭又叫，費力的吞下到了嘴邊的詛咒：一個姓吳的就夠我受的了！別再有其他人了！拜託！別再……

「我……」又是一陣暈眩，正元有些失焦了。他用力想甩掉那教他昏頭的不適，但妹妹的指控卻像箭矢射入他心口教他腿軟。「我是為了你們！」

「等一下，正……」踏一步拉住好友，冠軍覺得對方好像隨時要倒下去了。

「我不要！我寧願餓死，也不要哥為了我們去做那種事！我還不起！我看我乾脆去死！我乾脆帶小銅一起去死！那哥你就自由了！丟掉我們這兩個包袱了！」

「住口！」咆哮，正元不知道還能辯解什麼，霎時他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

「正元！」暴吼，冠軍一把將人拉來抱入懷裡。著急確認對方的生命跡象，他回頭對瓷玉大吼。「妳！去叫救護車！」

【摘自[BL] 陽光的背後（5.3）】

   ＝＝＝以下為關[BL] 陽光的背後（5.3）的二三事分隔線＝＝＝

[元亮噗] 在PTT大BL版PO出的5.3回得到1個好評的回應……

亮：大概PO文後不久就得到一個好評回應，但是對方表示……看不懂瓷玉的部份……(eyeroll)扭手指～

元：……（看著亮）

亮：……元元，你可以「默默走掉」沒關係，去安慰瓷玉吧，我可以的……（蹲角落畫圈圈）

元：……那可以待會再說……（抱抱亮惜惜）

亮（撲抱）：……元元～T^T

[亮元噗] 在PTT大BL版PO出的5.3回得到第3個好評的回應……

亮：這一位表示在前天「掉坑」昨天就衝去鮮網「被捏」了～^^

元：……(blush)

茶：被捏……也就是看到第9.2回囉？說不定9.3回也看了，那麼下一回就是第十章了……(遠目)

亮：……第十章……(eyeroll)

茶：不管是第九章還是第十章，元元應該都會有這個表情－＞(blush)

元：……(blush) (blush) (blush)

亮：……（心情複雜）

飄月：掉坑～XD立刻埋～（喂！）

茶：XD

[元亮噗] 在PTT大BL版PO出的5.3回得到第2個好評的回應……

亮：這位猜測小玉對元元有「可疑的情愫」，表示要等下星期看下一回～

元：小玉是女孩子嘛……只是比較喜歡對我撒嬌，沒什麼的……(blush)

亮：……是啦，沒什麼的，小玉是「我們的」可愛妹妹……（瞄元元）

飄月：……元元這時是完全關掉風花雪月的天線ing時期……= =……

元：謝謝你也這麼認為～（抱抱亮惜惜）

亮：元元～(cozy)

玉：我當然是哥哥的「可愛妹妹」了～（挺）

飄月：……亮亮，腹黑……（筆記）

茶：XD

亮：……是啦，有夠可愛……（提防玉捅出一刀）

飄月：小玉，食物鏈最上層無誤（再筆記）

茶：筆記－＞XD

飄月：這篇有完全大修過真是太好了……不枉我去年一番苦心教誨……（拭淚）

茶：XD～(worship)最新的大修版我晚上再傳給妳～

飄月：……大修版……我可以要完稿版嗎？（妳不要讓我像校風王一樣看15次～Orz……會死QQ）

茶：完稿版～XDD那就四月再給妳好了，四月我就要結束它，開八月本了～

飄月：好……= =……（我不要中途之家版喔……妳給我完稿就是不能再動了……）

[元亮噗(XD)] 今天是星期五……

茶：您沒看錯，這是「元亮」噗～（煙）

話說在某個星期五……

亮：今天是星期五耶！應該是「亮元」噗才對啊！（挺）

茶：亮亮,今天是民國101年2月3日啊～（煙）

亮：今天是2月3日又怎麼了？今天是「亮元」日啊！（挺）

元：……(blush)因為新年的連假，我明天得補課上班啊……

茶：所以我說今天是「元亮」噗咩～（煙）

亮：……Q口Q

[元亮(?)or亮元(?)噗] 茶（思）：……我究～竟該打「元亮（？）噗or亮元（？）噗」呢？（瞄二人）

飄月：看來這又是個不上不下（？）的小劇場XD

元：……都可以啦，主要是看發噗的那天是星期幾……(blush)

茶：怎講？

亮：星期五和六妳可以打[亮元噗]~(挺)

茶（思）：……那看來飄月會比較喜歡在星期日～四發噗～（邪笑）

元：我也不是每天都……>/////////<

飄：……（看上面）你想我五六發也是可以啊～（奸笑）

茶：XD

飄：元元我知道你不是每天～是某個有小肚子的人妄想而已～XD

茶：(rofl)

亮：我才沒！Q口Q

（飄月－>）元：……（摸）

（飄月－>）亮：！>//////<

飄……去旁邊閃！別在這礙眼！（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