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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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_、

你誰都可以懷疑，但只有我，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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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程平回到宿舍，同學們明顯的發現他大有不同，好像整個人明朗了起來。

晚上在門大開的房裡，程平戴耳機邊聽法語會話MP3，邊舉啞鈴。

「喂，Peter！」坐在床上拋下看完的閒書，程平的室友「Roland」高聲叫喚對方的英文名字；同學們都習慣叫彼此洋名。「你是怎麼了？前二天的假期遇到什麼好事？」

「啊？」好事？心問，程平拿掉耳機，思索著是否把和女友復合的事開誠布公。

「我說，你好像燈泡亮了一樣！」

驪歌輕揚，又到了鳳凰花開的時節，文星學園的各學部都離情依依。

由音樂科學弟妹所組成的合唱團，唱著傳統的送別曲，領著畢業生穿過布置鮮花汽球的紅地毯，進入畢業典禮會場。

在畢業典禮上哭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遠鴻更是在畢業典禮上會從頭到尾嘻嘻哈哈的畢業生，還不停拿相機和同學合照，什麼惡搞的動作樣樣來。

十一_、

他的男人，如此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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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和了近二個月，在高中、職部所有活動中，排在最後的「餐旅成果展」成功落幕了，離三年級同學留校的時間也接近尾聲。

例年文星學園的慣例，各學部的畢業生最後一場在校活動，是最受期待的畢業舞會。

但程平並沒參加，而是在遠鴻的幫助下搬到高雄。

自從那次在小禮堂外和前女友吻別後直到畢業，程平和她在校園擦身而過的次數，可能還不必數到十根手指。

即使見了面，他也都聽摯友的話，忍耐著向她點頭致禮而已。

十_、

若忍不住偷吃了要記得擦乾淨，我會隨時下來查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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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是開學的時期。

再過不久是他的男人十八歲生日，遠鴻等這天可久了。他計劃要給對方一個比起前二年，更加難忘的慶生會。但不是用「Surprise!」的那種，而是二人好好的討論，決定要怎麼慶祝？

「來我家，我會去買一隻烤雞。」早就想好要在那天吃一直想吃但捨不得吃的東西，程平請摯友幫忙。「我要學喝酒，你買一手你推薦品牌的啤酒帶來，教我喝。」

「啤酒？上課時你沒偷喝嗎？」反問，遠鴻輕輕捶了他的男人的肩一記提議。「一隻雞不夠吧？我再帶個巧克力蛋糕？」彼此都是正當食慾旺盛的年紀，只有一隻雞怎麼夠？

「好。」不跟摯友客氣，程平順勢跟對方抬槓。「你又不是沒上過課；老師就在旁邊看，那種情況怎麼可能開喝？」雖然課堂上要學調酒和品酒，但那是課業，只能淺嚐，不算數。

天微亮，遠鴻醒了。

看著他的男人在他的懷抱睡得沉，他的心口既酸又暖；這一夜的共枕，他可以放在心海回味一輩子。

小心翼翼的起身，他關掉手機鬧鈴，再去撈來他的男人的書包打開查看。幸好找到了隨身手冊，他翻看其中的內容確認考試的科目；找出它們的課本和講義等大致看了一輪，他確定今天的科目都不難。

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輕輕碰觸他的男人的肩。「唷呵，該起床了，平平。」

程平聞聲驚醒，掀被坐起上身，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差點沒意識到自己昨夜睡在摯友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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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_、

星期日半夜，茉旻去醫院急診了。

星期一早上尹母打電話要遠鴻別來接女兒上學，他立即殺去醫院找好友。

「幹嘛來醫院？」在病房門口，尹母低聲對眼前的年輕人問：「不是要你去上學嗎？」

「上學沒茉旻重要；」雖然因為程平的存在讓遠鴻對好友的感情複雜化了，但並不表示愛和妒同等於白與黑；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不能二分法的。「她現在情況怎樣？」

「之前回診後就要她注意，但她好像戀愛談到忘形了……算了，那不用講，阿平讓她開心，忘掉以前那個小孩子，那樣很好，只是……總之，她爸不讓她去上學了，又要住院又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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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_、

戀愛這種事，沒天長地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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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四天的旅程主要都在北九州地區，三人入住大分縣別府市的一家青年旅館。

夜車抵達京都後，三人轉車到奈良，至奈良公園參觀春日大社、東大寺古跡等。

完成古都一日遊，三人便前往拜訪遠鴻的母親。

到達鄭母的居處，時間已經很晚了，程平和女友強撐著精神和鄭母打招呼、送上借宿的禮物後，沒體力再多聊。

之所以是「強撐精神」，都是因為遠鴻「說到做到」。

這幾天以來，不管是訂車位、住宿、買票參觀名勝古蹟、搭夜車、飲食、問路等，他真的全不幫忙。逼得程平和茉旻在旅程中都戰戰兢兢，硬著頭皮日語、漢字、美語，外加比手畫腳才能度過重重難關，還不到三天就累到精神快崩潰。

七_、

我們有了很多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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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問程平行李準備好了沒？結果聽到了一堆不知所云的內容，正中遠鴻下懷。

寒假時期挑了一天茉旻要和父母下新竹，遠鴻算準了程平不用打工的時段，找對方去大賣場購物。

「輕裝便行，聽過沒？」讓對方推購物車，遠鴻遞出一張表格。「幸好有我一起出門，有些男生的東西我可以借你共用一份，減輕行李重量；但有些東西還是得你自己買。」

表格上有「食、衣、住、行、育、樂」等六大項目，羅列了一堆程平想都沒想過的物品，例如……「我們要帶『生の化』？這是什麼？」

「那個是茉旻生理期要喝的營養品，她會帶；我們要買的是下面畫了一條槓的東西。」解答，遠鴻看他的少年一臉尷尬的表情，故意揉揉對方的頭，提及。「這次行程中的某幾天，茉旻的月經會來，到時就是你展現『紳士風範』的絕佳時機了。」

逛得差不多了，他們經過一家時尚精品首飾店。

店門口放著當紅偶像劇男女主角的立牌，二人狀似甜蜜的相擁、十指緊扣，露出指上代言的情侶對戒。

遠鴻看著，停下腳步。想起方才短暫走入他的少年內心深處的時刻，他的心湖泛起漣漪。

其實為了剛才的「心靈風暴事件」還有些心不在焉的程平，踏了幾步向前才發現好友沒跟上來，不解的後退轉身靠上去。「怎麼了？」才問完，對方忽然把他的手拉過去。

遠鴻拉來程平的手將它攤開仔細看，逼自己以自然的態度輕撫對方的手指，遙想起那天他的少年為他彈琴。「改天，我帶你去買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