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噹噹的金鐵敲擊聲忽傳來,一聲聲像擂在心板——是由鍛鐵島傳來的打鐵聲。
只聽擊鐵聲越打越急,鍾鴻羽本不以為意,直到心口一揪方知不妙!
瞥見上官面色泛白,手摀胸口,不支地扶在船緣,他急放掉舟槳拉過上官一轉,雙掌運氣貫勁拍向他背門。「上官、快凝神!」
打鐵聲像暴雨重落,鍾鴻羽與上官屏氣凝神,豁力相抗。
四、
噹噹的金鐵敲擊聲忽傳來,一聲聲像擂在心板——是由鍛鐵島傳來的打鐵聲。
只聽擊鐵聲越打越急,鍾鴻羽本不以為意,直到心口一揪方知不妙!
瞥見上官面色泛白,手摀胸口,不支地扶在船緣,他急放掉舟槳拉過上官一轉,雙掌運氣貫勁拍向他背門。「上官、快凝神!」
打鐵聲像暴雨重落,鍾鴻羽與上官屏氣凝神,豁力相抗。
「寧兄和游姑娘住在哪間客棧?」賞完花,鍾鴻羽邀寧如塵、和游若仙,當然還有上官,回到雪上分堂設宴款待。
「我怕游妹住不慣龍蛇雜處的客棧,就在附近租了一幢清靜小院。」
「哈哈......寧兄還是如此寶貝游姑娘。」鍾鴻羽再問。「那你們改明兒要上哪去遊玩?」
「我們是計劃明日要上『欄嶺』。」
「欄嶺?」真不湊巧。
「對了,鍾姊身子可好?」
游若仙軟聲一問,鍾鴻羽答:「家姊身子安好。」
「那就好,到時鍾姊來,可別讓她勞累,不然奴家可真是罪過了。」
「我會轉告家姊游姑娘的關心。」
說說笑笑,由鍾鴻羽領路,四人一同散步回到方才的賞花寶地。
三、
被耍了!上官握緊手不知該不該扭頭就走。
「上官兄弟,」鍾鴻羽陪笑地捧上白兔。「小兔子好害怕,你要不要安慰牠?」
安慰牠?一隻小兔子?上官的茫然完全表現在臉上。
「你可以摸摸牠。」鍾鴻羽鼓勵他。
半個時辰後,下人抬來二個木桶,一桶是熱水一桶空的。
上官將屏風拉來,脫了衣服,將身體和頭髮洗淨後,才泡進木桶內。
好舒服。上官泡到昏昏愈睡。
「我是鍾鴻羽,可以進來嗎?」
猛一驚,上官嘩地躲到木桶一角。
到了分堂,鍾鴻羽就先繞進義診堂。安頓好了老婆婆,順便問明了她的住所,鍾鴻羽交待下屬讓老婆婆住在義診裡幾天,接著才離開。
推著推車,順著官道走到鎮郊,走進叉路,繞進小路,鍾鴻羽和上官找到老婆婆的家。
「可以幫我一起清洗推車嗎?上官兄弟。」
上官點點頭。
「你不回答嗎?」鍾鴻羽雙臂環胸。
二、
出了山林,來到山腳,官道就在前了。上官慢下腳步,回頭望。現下那姓鍾的還沒醒吧?唉,以後不會再見,不必再想了。
信步走在路邊,清早的官道上沒有人煙。昨晚那烤野雉還在肚裡,他現下並不餓。心想,要進城去嗎?他並沒有特定的目標。
七歲那年他死了雙親之後,他是叔父和僕佣帶大的。近十年來,他沒有下過山,活動範圍只有在山寨和山寨後的山林,平時就是練簫及輕功。
他從沒想過離開山寨,至於往後要做什麼,叔父也沒有教過他。
「上官兄弟,明天要上哪兒呢?」
走到哪裡是哪裡,叔父趕他出寨,也沒告訴他要上哪,是要他出門磨練嗎?上官一臉茫然。
鍾鴻羽似乎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禁不住提議:「上官兄弟沒特定的目的地嗎?要不要和我一道走呢?我要往南下。」
話才出口,上官驚異地瞪大眼,教鍾鴻羽霎時後悔了——他從沒對哪個新認識的友人熱絡成這樣,這是怎麼回事?但他的自我疑問,沒任何人能給他答案。
而上官給他的答案,就是將手裡玩弄的竹籤丟進火堆後側躺下,枕著包袱睡了。
神州中南部。曉奏山腰。近鹿維鎮。
皎潔明月當空,漫天繁星相輝映。
夜風溜過樹梢,滑過草尖。涼涼的,因為靜,更顯得寒。
暗夜的森林,茂密的樹葉遮住了月光,顯得樹底一片漆黑。
幾聲蛙叫蟲鳴,靜得教人心生不安。
一、
聖鳳王朝,自開朝至今已傳至第十一代,現任的在位者是鳳葳王。他的資質非凡,治國手腕更佳。統理神州十數年至今,天下太平,萬民豐衣足食。在他手上所呈現的帝國盛況,實為聖鳳王朝最巔峰之治世。
在這個太平的年代裡,除了有朝廷統馭萬民之外,掌控神州繁榮經濟的大商賈,則是北有「無凰城」,南有「雪上莊」。以平海江為界,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共同維繫神州經濟命脈。
弦月岬,是座聳立在神州東南方海面上,彎月形的半島。雪上莊的總堂,即位在弦月岬的至高點。
半島上,有數百戶人家,皆是雪上莊的家眷。
酒足飯飽,步躍將數封紅紙袋一一發給家人。發完紅包,步家四姊弟還在廳裡玩鬧,步躍依例到後院散步。
男人的步子多是大且快的,但步躍向來愛妻惜妻,即使是散步,也是配合妻子放慢速度。但今夜,步躍踏在朱磚上的腳步,輕重不一,時快時慢,與以往大不相同。
「夫君,您有心事?」不愧是心細如髮的鍾濃,從丈夫行走的步子就推敲出他的心情。
「我不曉得怎地,眼皮直跳——」過長廊,停在房門前,步躍對身後的妻子吩咐:「娘子,進房去披件毛氅吧,這天真冷。」
鍾濃欠身,進房披了毛氅,當然也為丈夫取了一件。